看著跪在地上的張懷德,裴仁基覺得自己的心頭在疼,目光落在蕭懷靜的臉上,裴仁基頓時在心裏打定了主意。轉過頭看著傳令兵,沉聲說道:“去把三位公子給叫過來。”
“是,大帥!”裴仁基的三位公子是他的兒子,也是朝廷親封的將軍。雖然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利,可是參將會議的資格還是有的。
蕭懷靜有些莫名其妙,這個時候裴仁基找自己的兒子做什麼?坐在椅子上,蕭懷靜心裏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參劾裴仁基一下。最好讓他不敢救援興洛倉,到時候自己就有借口了。
雖然鎮守虎牢關一樣重要,可是坐視洛陽陷入危機,以越王的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加上朝中之人從中用力,裴仁基還有個跑?
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張懷德攙扶了起來,裴仁基沉聲說道:“張將軍,你先坐下,容本帥好好的想想。”
時間不長,三個年輕人就走了進來,全都是頂盔摜甲,雖然年紀輕輕,可是已經有了將軍的樣子。從左到右依次是,大兒子裴元紹,次子裴元福,三子裴元慶。
“今天找你們三個來,有一件事情為父要和你們說!”裴仁基的目光從三個人的臉上掠過,聲音嚴肅的說道:“叛軍兵圍興洛倉,為父要去救援。”
“裴大人,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虎牢關丟了,你一家的姓名可就保不住了!皇上提拔你鎮守虎牢關本就越級了,你再這樣做可是罔顧皇恩。”裴仁基的話音剛落,一邊的蕭懷靜已經坐不住了,站起身子,眼神輕蔑地說道。
冷冷的看了一眼蕭懷靜,裴仁基根本就沒打算搭理他,轉過身對裴元慶三個人說道:“另外一支叛軍從滎陽而來,目標正是虎牢關。本帥要去救援興洛倉,把你三個留在鎮守虎牢關,你們可有意見?“
蕭懷靜有些發愣,怎麼會這樣?裴仁基居然把自己的三兒子留在了虎牢關,那一旦虎牢關有失,他豈不是絕後了。難道有陰謀?肯定有陰謀,可是陰謀是什麼呢?蕭懷靜一時間也想不通,坐在那裏也不說話,麵帶疑惑的看著裴仁基。
將目光轉向蕭懷靜,裴仁基淡然的笑了笑,語氣溫和的說道:“蕭大人,你似乎是有疑慮?不明白我為什麼將自己的兒子全都留在這裏?”
蕭懷靜的臉色十分的陰沉了,他真的不明白,怎麼看這都是送死的行為。目光盯著裴仁基,等待著他說出來。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裴仁基嚴肅的說道:“因為我這裏不是空的,除了我自己,除了利益,我這裏還裝著大隋,裝著百姓,裝著天下!”說完就站直了身子,沒有再去看蕭懷靜。
“你們三個給我記好了,守住虎牢關才是第一要務,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們過多的參與,記住了沒有?“裴仁基看著跟著自己出來的三個兒子,麵容嚴肅的說道。
“爹,你放心,我會看好兩位弟弟的!”裴元紹見父親這麼說,連忙向前走了一步,一邊行禮一邊說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裴仁基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準備去校場點兵了,到了這個時候自己要做的就是馬上增援興洛倉。
在裴仁基準備出發的時候,興洛倉的被圍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洛陽,越王楊侗趕忙著急幾位輔政大臣,商量對策。
大殿裏麵的氣氛十分的壓抑,楊侗今年不過十三歲,雖然少年早熟,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慌了。在大殿裏麵不斷的走來走去,看著老神在在的幾位大臣,哭喪著臉說道:“諸位大人,現在叛軍已經到了興洛倉,幾位倒是說句話啊!“
大殿裏的大臣很多,不過坐著的卻隻有三位,聽到越王楊侗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三個人的身上。這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左翊衛將軍段達,太府卿元文都以及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
這三個人全都是楊廣身邊的重臣,其中又以段達為首,地位最高,威望最重。
段達乃是北周朔州刺史、襄垣縣公段嚴之子,三歲就襲了襄垣縣公的爵位。隋文帝楊堅在擔任北周丞相時,任命段達為大都督,總領親信兵,段達常常跟隨在隋文帝左右。
等到楊堅建立隋朝之後,任命段達為左直齋。後來累次升遷為車騎將軍,兼任晉王楊廣的參軍。因為這個職位,在奪嫡之中,段達自然就站到了楊廣這一邊。
當時的晉王楊廣命令段達私下賄賂東宮受寵信的官吏姬威,讓他暗中觀察太子楊勇的動靜,密報給楊素。於是朝廷內外到處是對楊勇的議論誹謗,天天可以聽到楊勇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