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衝衝的看著蕭懷靜的背影,裴仁基深深的歎了口氣,握著寶劍的手鬆開又握緊,握緊又鬆開,最後全都化作了一聲無奈得歎息。
“庸官誤國啊!”一拳頭狠狠的砸在城牆上,裴仁基臉上帶著濃濃的傷感,目光遠眺著大隋的江山,一時間心中百味陳雜。
在裴仁基長籲短歎的時候,林陽已經兵臨滎陽城下了,看著足有十幾米高的城牆,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的城池能做到固守,作為自己的基地還是非常合適的。
“長史,吩咐下去,安營紮寨!”林陽看著徐茂公,笑著吩咐道。
此時林陽的身邊可是帶著足三萬人馬,雖然大部分都是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可是看起來聲勢還是非常的足的。安營紮寨之後,更是給人一種大軍壓城的緊張感。
“都尉大人,瓦崗叛軍還是來了,我們的援軍可是還沒有消息啊!”滎陽太守的名字叫做錢通,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瘦小男子,一縷黑色的胡子梳理的非常整齊。
錢通一臉焦急的看著城下,語氣中滿是憂慮的對一邊身穿鎧甲的男子說道:“劉都尉,你可要想想辦法啊!”
“想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劉都尉名叫劉權,是滎陽的最高軍事長官,與張須陀不同,劉權帶領的可是滎陽的府軍。戰鬥力劉權都不敢想,很怕被瓦崗軍一股而下,這也是他為什麼不敢出城的原因。
“不想辦法不行啊!一旦他們破城,我們的命可就保不住了!”錢通十分的緊張,聽到劉權這麼說,頓時哭喪著臉,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其實劉權的心裏早就有打算,滎陽城肯定是守不住的,如果援軍不來,自己還是投降的好。不過現在卻不是投降的時候,還是等等援軍的消息。不過這種想法可不能對錢通說,這個人可是靠不住。
見劉權不答理自己,也不和自己說話,錢通狠狠的甩了甩了袖子,轉身向著城樓下麵走了下去。邁下最後一個台階,錢通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張先生,客氣的說道:“張先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這個張先生是錢通費了好的力氣才招攬到的,姓張名玉字溫良!是一個非常有才能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受過錢通的恩惠,肯定不會留在錢通的身邊。正是深知這一點,錢通平日裏對張玉也是優容有加。
張玉的年紀並不大,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一身青色的長衫,看起來很是溫文爾雅。略微沉吟了一下,張玉緩緩的開口道:“這件事情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既然大人覺得自己腿不夠粗,那就找一條足夠粗的腿。”
“先生此話怎講?還請先生明示!”見張玉有辦法,錢通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臉上帶著幾分懇切的問道。
“在這滎陽城裏,誰的勢力最大?誰說話比你太守大人還要管用?”似笑非笑的看著錢通,張玉臉上帶著幾分捉摸不定,向著不遠處的城門看了一眼,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聽到張玉的話,錢通頓時眼睛一亮,心中頓時明白了。在滎陽城勢力最大的不是官府,而是鄭家!鄭家在朝廷當中可以說是如日中天,看看他們的態度,實在是太關鍵了!
此時的鄭家在朝中的為官的主要有兩個人,一個是鄭元壽,他是鄭譯的兒子。鄭譯在隋朝可以說非常的有名,不但和楊堅有同學之誼,而且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在楊堅落魄的時候,鄭譯給過他非常的大的幫助。
後來楊堅建立了隋朝,加封鄭譯上柱國,而且還封為了國公,可以說榮寵一時。雖然後來被楊堅冷落,老時卻又官複原職。
因為鄭譯打下的基礎,他的兒子鄭元壽承襲了他的爵位,官拜儀同大將軍,文城郡守。這個時候正在關中為官,可以說是天子心腹之人。
第二個就是鄭善果,因為隨隋煬帝討伐高麗有功,官拜右光祿大夫,現在正跟著隋煬帝在江都,實打實的天子近臣。
最重要的是鄭家在本地非常的有勢力,土地非常的多,而且家中巨富,錢通可不相信瓦崗山的人會不打鄭家的主意。這樣自己和鄭家便有了合作基礎,畢竟滎陽還有一萬駐軍,想來是沒什麼問題。
將事情翻來覆去的想了一遍,錢通頓時打定了主意,回頭對張玉說道:“走!我們去鄭府!”
對於城內的事情,林陽自然不是很清楚,他正在和徐茂公看地圖,手指不斷的在一個地方晃動,這裏就是興洛倉、倉!前世這裏就是李密的興家之地,林陽自然不可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