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去!你們這群蠢貨!”獄官訓斥著一旁的幾個犯人。這邊我所在的牢房已經關緊了鐵門,鎖上了靈鎖。入獄後的第四天,不知為何,獄官突然要調整牢房,所有犯人的牢房都做了重新的編排與調整。
“呃……”麵對著新的牢房中的幾個犯人,我有些手足無措。一個體格壯碩的男人赤著膀子坐在最裏麵,門外的一絲光照在了他的背上,一道疤痕從他的左肩下一直延伸到了小腹左側。他背對著我,遍也看不清他的長相。
來到牢獄中的四天裏,我也深知周圍人的凶惡,畢竟在牢房裏打架之類的獄官一般是看不到的,所以也無法插手。我若是有靈力與斬魄刀還敢一戰,而如今身帶著抑製器,真動起手來可就拚體格和蠻力了。
“方化,你說他們這他媽是唱的哪一出啊?”牢房裏的一名光頭的囚犯向另一個問道。一旁那個名為方化的人挑了挑眉,光頭便識色地靠了過去,兩人在一旁竊竊私語一番。我坐在一旁,隻是用餘光掃了他倆一眼,便閉目養神。
“那個女獄官你看到沒?有幾分姿色啊!”而兩人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我便也悄悄地向他倆靠近了一些,偷偷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起初都是些無聊的話題,比如之前在那個牢房把誰誰胖揍了一頓,比如哪個牢房的人**女獄官差點被打死雲雲。而後來,兩人的話題慢慢地轉向了牢獄最深處的那間牢房。我曾多次注意過那間牢房,與其他牢房不同,那間封閉極其嚴密,房門上也沒有窗,根本看不清裏麵關著什麼人。
“我之前聽人說,那裏麵關著的是十年前的一個犯人。”
接著,他講了一件我之前根本沒聽說過的故事,故事發生的時間,就是十年前……
十年前的龍城,是時深夜,一隊死神跑過了寂靜的街道。他們一路抵達了一座院落前,為首的死神穿著隊長的大氅,推開了院子的大門,沿著院中的石路,他們走進了一棟三層建築。
“沒有……”為首的死神眉頭緊皺,散發出自己的靈力企圖在這空無一人的房屋中找到生氣。
“隊長,平白無故,一個人怎麼會就這麼消失了?”他身後的另一個死神問道。而他的隊長沒有回答,依舊眉頭緊皺,隻不過已經放棄了用靈力去尋找。
就在幾小時前,三番隊的一名名叫朱賀的新人死神離奇失蹤,猶如人間蒸發一般,當時並不像現在一樣從現世尋找新人死神,而是從龍城的住宅區中挑選天資卓越的靈魂進入龍城。三番隊連同隊長在內共一百三十多人,找遍了龍城的大街小巷,並未發現朱賀的靈壓。
這件事在龍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為凡是進出龍城的人都有記錄在檔,龍城內通往現世的穿界門也有重兵把守,一個新人死神奈何有多高的手段,都不可能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且毫無痕跡。一時間流言四起,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而真正的變故卻出現在了三天後的現世。
三天後,也是新人死神駐紮現世的第二天,一隻地獄蝶飛進了龍城的總番隊,隻傳達了兩個字的信息:救命!
龍城總番隊雖然不知道現世發生了什麼,但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當即調遣一隊死神前往現世。時任三番隊隊長的周景源帶著十幾名死神,走過了界道,在他推開現世穿界門的一瞬間,一股極其異常的靈壓撲麵而來。
“這是虛的靈壓……”他暗自想著,而須臾之後,他又覺得不對,這靈壓之中有人的氣息!當即便趕向了靈源的位置。
周景源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靈壓傳來的方向,這混亂而異常的靈壓令他極其不安。他的部下似乎都察覺到了不對,一個個也都默不作聲,他們深知自己隊長的脾氣。
“這……”終於,當他看到靈源的時候,連同他的部下都打了個冷戰。在他們麵前,一個身著死神鎧甲的生物,看著像人,卻有了虛洞和半邊的虛麵具。正痛苦地在地上掙紮著,同時發出了一種野獸般的哀嚎。
人是發不出這種聲音的。
周景源看著地上半虛半人的生物,臉上的表情漸漸轉變,一個念頭在他的心頭種下了邪種。
以後的兩周,龍城沒有收到來自現世這個城市的一點報告,就在總隊長疑惑的同時,龍城的中央穿界門突然打開,一個傷痕累累的死神從中奔出。
“得救了!……”剛跑出大門,便在眾人麵前虛弱地倒下了。在醫療番的竭力搶救中,他終於渡過了危險期,又在五天的治療後完全恢複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