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春_夢_無_痕(1 / 2)

林靖覺得,自己大概是醉了。不過,能知道自己醉了的,大概還沒有醉?

明明去了通州祭母,怎麼就連夜趕回來了?還跪在自己身邊對著那塊懷古磕頭,這人自己磕不算,還要壓著自己一塊兒磕!

嗯,好痛,這人手勁真大,磕吧磕吧,別跟一個醉鬼計較,這人身上的酒味,比屋裏的還厲害,再說了,自己本來就是要磕的嘛!不過,為啥是三個?

呃,接下來,那人陪著自己一起繼續化了那些經書,還一邊說著謝謝。哦,對哦,他知道自己有這個習慣,隻是自己沒告訴他什麼時候開始的。

林靖拉著金錚,指著那隻最舊的那隻,口齒不清的說著,“這是你家的。你給的,在高旻寺。本來,這是我給你的回禮哦,可惜你跑了,不知道上哪了。嘿嘿,我就自己留著了。所以,你不要太感動了,這些原本就是你的,都是你的。”

林靖很大方的揮揮手,卻不防被金錚一把抱住,“嗯,是我的,都是我的!”

傻人林靖連連點頭,“對對,都是你的。連酒也是我從你房裏拿的。”

“是我的,都是我的!”金錚越抱越緊,林靖覺得有些難受,使勁推了推,卻如蜻蜓撼石一般,不滿的撅嘴,“你是不是喝醉了?放開我。”

“不放,都是我的,我還要喝。”金錚好像很不滿意,把林靖樓得更緊了。

林靖木木的腦子轉也轉不動,本能的抬起手,拍了拍金錚的腦袋,決定不與醉鬼計較,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到:“好好,都是你的,等下我們繼續喝。”

接下來呢,接下來,就聽見金錚絮絮叨叨的醉語,說好的一起去看他母妃,林靖怎麼能食言呢?所以,這家夥祭拜完了,心裏難受,喝了點兒,趁著酒興,忽然覺得,應該把林靖抓過去,說好一起的。

一路疾馳,連守衛都嗬斥回去了,就這樣,卻看見了林靖在書房中設了香案。那上頭,那塊白玉,是母妃留給他的,說是以後要給媳婦兒的。

“潮生,潮生,”母妃最愛這樣叫自己,這是自己的小名兒。小時候,自己以為自己是潮起的時候才生的,所以才得了這樣一個名字,自己還喜洋洋的告訴母妃。母妃隻是笑,臉上紅紅的,還看著父王。

父王……金錚努力繞開了這個稱謂。

後來,母妃去了。金錚才從母妃貼身嬤嬤那兒知道,原來,父王給母妃下聘之日,是八月十八,錢塘江大潮。

那塊懷古,現在是在母妃嫁妝單子上的。而其實,在更早一年的八月十八,父王把那塊懷古送至母妃家,那東西,原本是父王世子身份之物,那時,父王世子並不穩當,而那塊懷古,隻有螭龍,背麵,並無潮生。

其中之意,如今的金錚,就是用腳趾頭也想的明白。

母妃對那塊懷古珍之愛之,直到臨終前,才交給金錚,讓金錚一定要給媳婦兒,這是母妃的心願。

隻可惜,金錚,不孝了……

濃烈的酒意,混沌了兩人的頭腦,模糊了意識,金錚說的顛三倒四,林靖也聽得迷迷糊糊,本就知道,這人並不是想麵上那樣的風光,而現在,更是心疼。

於是,就這麼糾纏著,摟抱著,先化了經書,再去繼續喝酒,隻是,不管到哪裏,金錚就這麼緊摟著不放。

也不知道,是哪個手抖,把酒潑了一身,粘膩不舒服,然後……

林靖覺得頭很重,隻是再怎麼頭重,還是覺得出有人死命搖撼著自己。眼皮子像粘住了,用力睜開,才看見麵前是碧草一張驚恐哭泣的臉。

“怎麼啦碧草?”林靖閉著眼,開聲問話,隻是自己的喉嚨怎麼這麼嘶啞?

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忽然一隻手死死捂住了林靖的嘴,嚇得林靖馬上睜開有千斤重的眼皮。

碧草一隻手捂著林靖的嘴,一隻手用力把林靖扯著林靖起身的樣子,更讓林靖嚇一跳。隻是,接下來,林靖才發現,這才是哪到哪兒啊!

自己身上,衣衫淩亂,裹胸布雖然沒有完全放到底,可是已經差不多到底了,而下身,粘膩的感覺,惱人的酸痛,以及火辣辣的刺痛,更是讓林靖明白了過來。

屋外,天還沒有亮,黑沉沉的。屋內,燭影閃爍,使床榻邊上矮桌上放著的那隻燭燈發出的亮光。可雖然隻有這點點光線,已經照得出床榻上一片狼藉。

碧草在正屋裏等了大半夜,始終不見主子回來。她雖然不敢違抗主子的嚴令,可莫名的擔心,讓她實在是等不得了。點著一盞燭燈,碧草就摸到了書房。靠在門上聽了半天,卻沒有聽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