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寒假後,雲晚決定認真學習。
抱著“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決心,她成功的在數學課上低下頭顱,呼呼大睡。
被數學老師拎出去站著的時候,她腦瓜子還是懵的。
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她也不想睡呀,奈何陽光太溫暖,老師講課太催眠。
這才剛下定決心,臉就被打的生疼。
習慣一旦養成,想要改掉,就是難如上青天!
雲晚恨啊,恨自己前兩年太過放縱,一上課就想睡覺,現在想學習了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看著滿地待撿的貝殼,她不止一次想要擺爛,可是享受著父母對自己的關心,她的內心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撐著眼皮,雲晚再次拿起筆,就像拿起了戰矛,衝上戰場和敵人廝殺,隻是這次的敵人是自己。
在這幾個月,周落是雲晚的樹洞。在雲晚困惑時,他似乎總能精確地為她排憂解難,像是一個“知心大哥哥”,懂她,理解她。
就是在這段時間,雲晚會經常期待收到他的信息。盡管周落給她發的都是些深奧的名言警句和人生意義。
在周落的影響下,她開始嚐試去欣賞這些她不曾看過一眼的美句,透過生活中的一草一木,窺視人間哲理,探查生命奧秘。
她想與他共情,通過這種方式,去了解他的生活。
雲晚搞不清楚自己對周落的這種情感到底是崇拜還是喜歡。
他們沒有見過麵,說的可悲點,他們,隻是一對熟悉的陌生人,即使在人海中相遇,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他是多麼的優秀,而她隻是一個普通且平凡的女孩,差距之大,不言而喻。
他們本該是兩條平行線,隻是網絡,讓他們有了交點。說喜歡,未免有點太過潦草和虛幻。
…
雲晚家離梅城五中很近,雲爸開的小轎車,途中穿過一條銀杏樹大道,樹葉還沒黃,透過葉縫間隙,可以看見不斷躍遷的太陽光,似如無數泛著金光的飛鳥跟隨著她的目光掠過翠綠海麵。
梅城五中的高一有16個班。
往屆都是兩個重點班,近些年實行新高考改革,由普通文理轉為“3+1+2”模式,應教學實際要求,重點班被改成了10個,分別是1班到10班。
雲晚被分在了吊車尾的16班。
高一教學樓被高大的梧桐樹包圍,16班在頂樓。
經過在樓梯口的高一(4)班時,雲晚不自覺地向裏麵望去。
周落說過,他就在高一(4)班。
高一新生的班級是在開學那天才知道的,這次放假,她問清楚了周落的班級。
雲晚有一種感覺,自己與周落很快就會見麵。
來到自己班,空曠的教室裏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窗外是一片藍色的海洋,陽光照在教室裏留下一輪輪光圈,幾隻麻雀嘰嘰喳喳地叫著。
一片安詳愜意的景象。
學校沒有手機,覺也睡夠了,雲晚拿起筆開始搞事業。
兩個月的暑假並沒有消磨掉她的棱角,這得多虧了手機上的那位貴人。
將高考必刷題鋪在桌麵,她埋頭就開始做。
設常數a∈R,有集合A,集合B.若A∪B\\u003dR,求a取值範圍。
首先對a分情況討論,求出各個情況取值範圍,排除錯誤情況,得出答案。
之前練了很多遍,雲晚應付起來還是得心應手。
“A”是“B”的( )
小大充,大小必。
大部分情況下一招秒殺,so easy。
用三腳貓的功夫喝退了幾個蝦兵蟹將,老大來了,雲晚不知所措了,硬著頭皮死磕。
磕得頭破血流,抓耳撓腮。
……
不多時,同學都到了。
“晚晚,來的這麼早啊。”
說話的女生長相甜美,是雲晚最好的朋友——楊苒,兩人從小玩到大。
雲晚停下筆,下巴頂在必刷題上,偏頭看向旁邊笑臉盈盈的楊苒,百無聊賴道:
“我媽讓我早點來。”
“哦~這樣啊”,楊苒意味深長地拉開座椅,貼近雲晚,一臉諂媚,“嘿嘿,物理作業做沒?”
雲晚立馬坐的筆直,懶散的心提了起來,腦袋還有點懵懵的。
“!!!”
啥?
有物理作業?
她怎麼不知道?
她睜大眼睛,不確定地問楊苒,確保自己沒有聽錯:“確定有物理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