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種草叫忘情草,有一種葉子叫相思葉,還有一種生於南國的紅豆。用他們熬成的湯可以醫治世間疑難,忘情草可以起死回生,但會令人忘卻曾經所愛;紅豆湯可以喚醒記憶,但一旦想起,馬上即會痛苦的死去;隻有傳說中的相思葉是既能喚醒記憶,又能起死回生的靈藥,可是從來也沒有人找到過!這慢慢也就成了坊間流傳的一個傳說。
京城醉雨樓內
廳中窗影浮動著一位女子曼妙的身材,此女子以紗遮麵,綠蘿長衫,手指纖纖,猶抱琵琶半遮麵,一曲剛畢,掌聲雷動。大家都對這個屏風後麵的女子充滿了好奇。傳說中她來自沙漠,可以幻化成白狐,夜晚出沒於白日那些不軌之人的臥室,勾人魂魄,吸其精血;又傳她是江湖人送外號一刀斬(經常在京城劫富濟貧,除惡懲奸的一個組織頭目)的義女,身懷絕技,專門殺惡人與無形;再傳是流落在民間的王室之女,所以才情才會如此橫溢。總之,越傳越神,來醉雨樓的人也越來越多,一些京城才子為了一睹這位女子的芳容,與之切磋技藝,也聚集了很多門派,為了驗證此女是否真如傳說中身懷絕技而可將攬入門派之下,以懾江湖,各懷目的。還有不軌之徒純粹就是貪圖美色,想一睹麵紗之下究竟是何尤物?
漸漸醉雨樓因霜幽魂而出名,霜,雨相也,命中帶水。
這時候幽冥劍客劍靈羽帶著滿身的殺氣走進了醉雨樓。
西廂房內,霜幽魂纖細的手指輕撫著劍靈羽背上新添的刀傷,另一隻手輕拭臉上的淚痕,劍靈羽轉身擁她入懷,撥開她遮在額前的青絲,“幽魂,放心吧,這是最後一次了,這次之後我們就自由了!”但是幽魂心裏有一道枷鎖,一直沒有打開,她很想跟劍說,但是始終沒有開口,這麼多年來江湖人對她的猜測,她始終隻字不提,也越來越變得普所迷離,但是這使她的心事越來越重。
幽魂哽咽,依舊為他的再戰添置著新衣,這麼多年來,這種膽戰心驚的生涯,她早已經習慣,但這一次,幽魂心裏真有幾分不安,因為這是最後一次,也是最危險的一次,劍靈羽當了這麼多年殺人的工具,好不容易可以脫離他們的組織,而這一次目標是江湖總瓢把子李一虎,他殺人不眨眼,曾經一個晚上血洗了兩個門派,就算有十個劍靈羽也很難置他於死地,更何況劍有傷在身!她很想出手幫忙,但是她不能。
第二日,劍靈羽穿著霜幽魂親手縫製的戰衣走了。風蕭蕭,瑟瑟,入勁寒涼,是不測之預兆。
事隔兩月,江湖上眾說風雲:江湖上第一把交椅李一虎被殺,頭顱被掛在京城的法場,兄弟眾叛親離,如今江湖上群龍無首。
霜幽魂得知了這一消息,命貼身丫鬟雲兒前去差人打聽是否法場有李一虎的頭顱。
“雲兒,你平日見不得血腥,你就讓雜役去罷,賞十兩銀子,就說我命他去的,讓他事後來我這拿銀兩!”雲兒自小就是啞巴,剛來醉雨樓的時候經常受雜役和其他人的欺負,幽魂看不下去就把她收到身邊。這丫頭其實很機靈,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辦事效率極高。
雜役不久就來回報,確實如是。幽魂萬念懼灰:因為劍完成了任務不會不來找她的,隻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沒有完成任務,但是李一虎的頭怎麼會掛在法場呢?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這時幽魂的掌心疼痛難耐,一片紅葉在手心若隱若現,經脈噴張。
“雲兒,雲兒……”叫了兩聲便不省人事了,醒來時看到雲兒正瞪著她。“雲兒,怎麼了?”
那丫頭指了指幽魂的手心,低頭一看,掌心有很多浮動的影像一點點掠過,那背影像極了劍靈羽的,奮勇廝殺,一個個血人從他身邊倒下,他一次次突出重圍,然後身中李一虎一刀,這時候手心灼痛又一次上來,圖像消失了……也顧不上這是怎麼一回事。
霜幽魂含淚跑到了當時的事發地蕙陽崗,一眼望去,屍橫遍野,血肉模糊,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讓人窒息,看著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將霜幽魂的心揪得撕心裂肺般疼痛,他近乎絕望地扒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眼淚早已決堤!雲兒跟在身後不停的作嘔,幽魂也顧不上了,直到當她看到了一片破碎戰袍的一角,她的心理防線也崩潰了,循著戰鬥的痕跡,霜幽魂發現了劍靈羽,被壓在一具無頭屍體的下麵,幽魂撫上心髒的位置,已經停了!!近乎絕望的觸摸了下鼻息,竟然有呼吸,她不敢相信一個沒有心跳的人竟然還會有呼吸,那他是死了還是活著??她顧不上很多,就算是屍體也要帶回去,她命雲兒找來趕馬車的雜役,一起將他放上馬車。
隻要他一息尚存,霜幽魂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救活他,哪怕他就這樣一直躺著,再也不會說話,再也不會撫過她的額頭,聽她的心跳,就算是在她身邊的僅僅隻是這句肉體,也不會放棄的!!當她扯開他的外衣,傷口皮開肉綻,觸目驚心的呈現出來,幽魂的心如刀絞一般,但是看著清理傷口的時候,劍就連一絲反應都沒有,再一次讓幽魂沒有辦法接受!!每天重複著這種工作,雲兒看著幽魂一天天憔悴下去很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