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福晉被送到了關外,這隻是恭親王府的說法,實際上有人在八大胡同見過她。一個女人家能嫁進王府自然是風光無限,但一旦被從王府中趕出來,則是瓦礫不如,除了死之外這一行是唯一的出路。
恭親王說他有眼無珠竟然留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險些害了整個大清國,所以他願意罰俸一年並交出郊外的五百畝土地建立慈幼院,以求能夠贖清自己的罪孽。
慈安聽到他這種說法後截至覺得荒唐,他貪汙國庫的銀兩豈是這區區一千幾百兩銀子,如果她現在就抄了恭親王的家,裏麵的銀兩恐怕比國庫還多。
不過她知道這件事已經進入到了一個死局沒有辦法再追究,所幸的庶福晉弟弟慘死的這件事給了這些官員不小的震懾力,有些人秘密的進入慈寧宮歸還了當初借用的銀兩。
慈安是個守承諾的人,她答應了不會追究就一定不會追究,隻不過這些人怕太後心中存有芥蒂遲早會頭顱不保,因此都紛紛以各種理由辭官回鄉。
一時之間朝廷上下竟然空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眾位官員感覺到力不從心,有些人提議多加幾場恩科來收攏人才,不過這些提議都被慈安否決了,那些腐朽的官員離開是她換血的第一步,怎麼能再找些那些的官員回來。
“太後。”李蓮英看出慈安有心事,他端來了一碗紅棗蓮子羹放到了她的眼前,這些事是以前報喜常常做的,隻不過自從她不在了之後,這些事就有李蓮英一手代勞。
其實有些事慈安一早就知道,她恩準李蓮英出了一趟宮將報喜的屍體送回老家安葬,豈料報喜的家鄉在三年前遭遇了水災,李蓮英趕到的時候那裏已經是一片荒蕪,村子裏為數不多的老人說,村子裏的墳地早就被大水衝走的,留下來的隻有他們這些沒用的老家夥。
李蓮英猶豫了一下,他私自做出了一個決定將報喜的屍首帶回了他的老家,自從他離開家之後已經有二十幾年沒有回來過了,當初的那些兄弟依靠他帶回去的銀兩變成了當地有名的富戶。
他們沒有人還能認出李蓮英,隻當做是有個外鄉人來這裏哭墳。李蓮英在墳頭上培了一把土,他死後也會被送回老家,報喜在這裏就當做是和他做伴了。
這件事有違聖旨,李蓮英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他前腳離開就有人將這一切都稟報給了慈安,除了報喜的事情後慈安雖然傷心,但是也對周圍的人多了幾份警覺。
“奴才參加老佛爺。”給恭親王診斷的太醫前來行禮,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恭親王的病情並沒有多大的起色。
她對著李蓮英搖了搖頭讓他把眼前的東西拿開,又看了一眼去照顧恭親王的太醫,“恭親王的病情怎麼樣了?”
她這段日子每天都讓不同的太醫去看診。以防他們被恭親王收買,不過得到的結果始終是效果不理想。
“回太後娘娘,王爺的病情已經稍有好轉,隻不過還是下不了床。”太醫的聲音有點顫抖,昨天去恭親王府的太醫因為醫治不利已經被慈安打了板子,今天不知道會用什麼刑罰折磨他。
“王爺久病不愈,哀家心情甚是煩躁,不知愛卿有何方法能夠醫治王爺?”慈安聽了這些太醫近幾日的回報,大概也猜到恭親王的病就是現代人們常說的中風,這種病需要靜養,一時半會恐怕很難痊愈。
隻不過她總覺得恭親王久病不起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他不想讓采擷進入王府,有了這樣一個不能處置的眼線,他一定連呼吸都覺得不自在。
“為臣……為臣……”太醫在原地囁嚅了一會,他知道這個回答至關重要,他向李蓮英投去了一個救助的眼神,希望能從這位公公的臉上找到答案。
李蓮英當然知道老佛爺心中所想,他看這些太醫回答了這麼多次都不得法,隻能親自出手,“老奴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哀家恕你無罪。”慈安歎了一口氣,這些人真是一個能心領神會的都沒有,還好當初她把李蓮英帶在了身邊。
“奴才認為恭親王這病來的蹊蹺,恐怕是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不如將王爺和側福晉的婚事好好操辦一番,說不定衝衝喜就會好的。”
李蓮英說完看了太醫一眼,這個在宮中服侍多年的人立刻心領神會,他立刻附和著李蓮英的說法。“衝喜一事古書上也曾有過記載,的確是醫治邪症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