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起他剛剛離自己那麼近,笑的那麼真切溫暖,她的臉再次悄無聲息的紅遍。袁雪汐靜靜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良久才將視線轉開。車窗外人來人往,車馬喧嘩熱鬧非凡,卻絲毫映照不進她的眼底。
蘇月慈迷迷糊糊的答應了七皇子給他做麵包,回到家後便開始後悔。上輩子她確實會做,不過是在有黃油有酵母有奶粉的情況下。她不知道沒有酵母,僅僅靠人們做包子時用的所謂“老麵”,能不能把麵團順利的發成皮球一樣,而且她現在連怎麼用“老麵”做包子都不會。於是她一邊練習做包子一邊滿腹牢騷,不知道哪個神人已經把麵包發明出來了,七皇子想吃直接讓那個人去做不就好了,幹嗎偏偏讓她做呢?!難道是喜歡她?哈,這理由真有愛!蘇月慈忍不住撅著嘴嘟囔:怎麼可能呢?!肯定是做麵包那人英年早逝,或者壽終正寢!
也不知是蘇月慈做包子做上癮導致做麵包的進度太慢了,還是七皇子速度太快,還沒等她把麵包研究透,七皇子那邊已經有人過來催了。
又是一個休息日的上午,蘇月慈正看著新鮮出爐的白白胖胖的豆沙包滿心歡喜,有丫鬟進來稟報說,宮裏來了人,問麵包什麼時候能做好。她聽了頓時頭痛,還一次都沒做過呢,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功啊。問清楚了來人正在前廳等著,她摘了圍裙,打算親自去道個歉讓七皇子多等兩天,想著他也不是那飛揚跋扈說一不二的人品,估計問題不大。
到了前廳,蘇月慈看見隻有一人立在窗邊。原來七皇子隻派了一個人來,一看就知道不過是隨便催催的。隻是窗邊的男子身形俊朗氣度不凡,蘇月慈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果然男子聽見她的腳步聲,悠悠然轉過身來。陽光從他身後耀眼的照進來,不知道是男子的絕世容顏還是明亮的陽光刺了她的眼,令她目眩神迷。她心中一震,忙屈膝行禮,“七殿下萬福!”
七皇子淺笑頷首:“月慈姑娘。”
“七殿下親自來訪,月慈有失遠迎,丫鬟下人們招呼不周,還望七殿下恕罪!”
旁邊的下人這才知道來者竟然是身份尊貴的七皇子,立即惶恐的紛紛跪倒,行禮請安。
七皇子:“我今日隻是以你們家小姐普通朋友的身份來訪,你們不必太過拘謹。”
話雖如此,下人們仍然不敢怠慢,將原先的茶水撤了下去,重新沏了府裏最好的茶端上來。
七皇子被蘇月慈讓到上座坐下,甫一坐定,七皇子便道,“月慈姑娘,我今日外出辦事,順便來看看麵包做的怎麼樣了。”
果然是為這個來的!她歉意的笑了笑,認真的解釋道:“七殿下,請恕月慈駑鈍。月慈倒是知道方子,本以為不是很難做的,便誇口答應了殿下,哪知實際做起來,卻沒那麼簡單。所以……,月慈現在其實正在研究包子——”
“哦?那你的包子研究的怎麼樣了?”七皇子仍是眼中帶笑,看來並不生氣。
說到包子,蘇月慈立刻眉開眼笑,略帶得意的道:“包子倒是成功了。我今天才做了一鍋豆沙包,麵團醒發的還好。”
七皇子一拍手,“呀,可巧了,我早上沒吃東西就出來了,我嚐嚐月慈姑娘的手藝可好?”
“當然可以。隻是——,萬一不合您的口味,請恕月慈不敬!”
“我剛才說了,今日隻是以你朋友的身份來的,何來敬與不敬之說!”
“小丫,去咱們院子裏拿些豆沙包出來。”
小丫是蘇月慈的貼身丫鬟,在她們剛來京城的時候便被賣到了府中。她原名是叫胖丫的,蘇月慈嫌這名字長大了就不好聽了,就圖省勁直接改成了小丫。
小丫應了一聲,便要回去拿。七皇子道,“且慢。月慈姑娘,這客廳中人來人往,我在這吃不方便。不如咱們一起去你院子裏算了。”
蘇月慈心中猶豫了一下,雖說她與七皇子見過幾麵,但素無深交,他貿貿然提出去自己的院子其實是很無禮的要求。皇家禮儀嚴謹,他該不會連這也不懂。她本能的想要找借口推辭,卻看著他興致勃勃的臉腦中一片空白,隻好猶猶豫豫的道,“呃……,那,好吧……”
一路上蘇月慈不停地在想院子裏有沒有打掃過,幹不幹淨,有沒有晾一些裘衣什麼的特殊物品,七皇子喚了她好幾聲都沒聽見。
七皇子:“月慈姑娘,月慈姑娘,月慈,月慈……”
蘇月慈茫然轉過頭來,“啊?啊?”
因不能很快從剛才的思緒中轉換過來,說好聽了她的眼神清澈懵懂如小鹿,說不好聽了就是一臉癡呆樣。七皇子卻隻覺心底瞬間柔軟,心想這樣的表情,果然隻有你才有,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