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看上去平平無奇,唯一的優點也就是圓了一些,而且有奇奇怪怪的紋理,所有人看著都不稀罕,可是不知道三哥發了什麼瘋,非把它當寶。不管在家裏還是在學堂,非得把這塊石頭放在桌案上不可。就算來少林寺學武,竟然也隨身帶了來。
眼下,這塊石頭便被當做鎮紙,壓住了桌麵上的幾張白紙。
蘇月慈順便瞟了一眼紙上的字,隻見歪歪扭扭的豎著幾排,活像是雞爪子爬過似的。而且那個“賈”字更是上下隔得老遠,看上去更像是“西貝”兩個字一樣。
蘇月慈看的一樂,嘴裏沒忍住,“噗嗤”笑了一下。
雖說聲音極輕,然而在這靜室裏還是聽得清晰,下棋的兩個少年都麵露疑惑的回過頭來。
打擾了人家,蘇月慈有些不好意思,剛想張口解釋,蘇正南三個人進了門。
便直接對著三哥嘲笑道:
“三哥,你怎麼練了一年字了,寫的還是跟雞爪子爬過似的?”
本來這隻是一句玩笑話,誰知道忽然間,房內的溫度瞬間降到了零下。
一片死寂,三個哥哥大眼瞪小眼,下棋的兩個少年麵麵相覷,誰都不肯開口。隻有蘇月然歡快的從凳子上跳下來,奔到了哥哥身邊。
這莫名其妙的氣氛讓蘇月慈疑惑不已,正納悶著,隻見一個少年從二哥身後走了出來,帶著滿身的殺氣和寒氣。
隻見這個少年眉清目朗,長得非常俊秀,兩腮上還有些嬰兒肥,顯得很可愛。隻是一雙大眼水汪汪的,有些微微的桃花色,長大後必是很有女人緣的。身形和蘇月慈一般高,因為比二哥矮了一些,並且站在二哥身後,所以蘇月慈剛才並沒瞧見。
少年大步流星的走到桌子旁邊,唰啦啦收起桌上的紙,然後拿起那塊石頭,回頭冷聲道:
“誰的?”
蘇月慈這個粗神經的,這才意識到,三個哥哥今天才拜的師,頂多是中午的時候才把東西收拾好,怎麼可能有時間寫字呢?!
三哥灰溜溜的小跑過去,低聲道:
“是我的,我的。”
下棋的其中一個少年訥訥的開口:
“剛才刮風,我便拿他的石頭幫你把紙壓一下。”
蘇月慈抽抽嘴角,有心想道歉,然而人家少年什麼都沒說,所以道歉的話也就說不出口。
一群人正僵著,幸好少年很有眼色,稍微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書本,便出去了。隻是經過蘇月慈身邊時,用眼角冷冷的盯著她,一直到從視線中消失。
蘇月慈衝大哥吐吐舌頭,便不再理會那個少年。
經過大哥的介紹,蘇月慈和妹妹正式的與剛才下棋的兩個少年認識了。原來二人分別叫做林東宇和祁少陵,剛剛被蘇月慈惹到的少年則叫做奚瑾,三人也都是前幾日才剛剛來少林寺學武的。
雖說蘇月慈二人現在都身著男裝,但是蘇正南認為沒有必要隱瞞她們的性別,當下介紹道:
“這兩個是舍妹,大的是蘇月慈,小的是蘇月然,她們今天光顧著玩,沒趕上爹娘的馬車,所以在寺裏暫住幾天。”
祁少陵恍然道:
“原來是兩個姑娘,怪不得剛剛看著有些別扭呢。”
忽的莞爾一笑:“令妹倒是挺有趣。”
蘇月慈知道他是說剛剛的事,不由得大窘: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三哥寫的字呢。”
“嗬嗬,雖說我和奚瑾也不過才相處了幾天,不過看起來他也不是這麼記仇的人,估計一會就沒事了,月慈妹妹不用放在心上。”
又呆了一會,估計哥哥們剛來,需要時間去和朋友打成一片,蘇月慈不再打擾他們,便帶著蘇月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