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來轉去還是找不到能吃的東西,甚至連一個可以問的人都找不到。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從昨晚我們住進來就沒見過女人,這裏不是妓院嗎?難道我猜錯了?越用腦子就越覺得餓,餓得我都前胸貼後背了,隻能捂著肚子碎碎念。
樓清辰這時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看到我有氣無力的樣子,說道:“跟我走。”
我想起早晨的事,沒好氣地說:“我才不去,有羞恥之心的女人怎麼能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隨便走。”
他仿佛茅舍頓開,點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去吃飯。”
我的肚子在聽到飯這個字時不爭氣地叫了一聲,看著他轉身快要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喊他:“哎,等等,我隻是問問在哪裏吃飯,絕對不是跟你走。”說著連忙小跑著追上他,卻發現他似乎在笑。
跟著太子跑就是有肉吃,看到滿滿的一桌子菜,堪比滿漢全席的陣勢。果然古代的富二代也不是說說玩的。
再也顧不上和他慪氣,我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接用手拿起一個雞爪啃起來。再一看樓清辰一副不急不慌的模樣,紳士地掀起袍子坐下,順手拿起酒杯,旁邊站著的下人馬上為他斟滿酒。他輕輕地呷了一口,滾動的喉結就像浸泡在ChateauLatourPauillac中回味無窮。
還記得第一次喝紅酒也是他教我的,當時他手中正是拿著一瓶90年的ChateauLatourPauillac。身穿cucci精致剪裁的西裝,胸前佩戴了一款最新Dior的胸針,風度翩翩地為我倒酒,餐廳悠揚的小提琴聲婉轉悅耳,燭光搖曳,氣氛低調而奢華。所有女孩都夢想的場景不過如此:一位王子與你在舒適的環境下共進晚餐。而當時的實際情況卻是我第二天要去獨自麵對一個非常挑剔的客戶,為了迎合客戶的喜好,樓清辰專程帶我事先實踐。
再次場景重現我竟然還是無法像個女人一樣優雅地坐在王子身邊,優雅地吃飯。
樓清辰看見我突然愣神地看著他,有些奇怪,“又怎麼了?”
我擦擦油乎乎的嘴說道:“你知道有一個國家的酒分為四個級別,分別是VDT,VDP,VDQS,AOC。而AOC作為最高級別隻有非富即貴的人才能喝到。那其中之一就有你。”
他茫然地看著我,我卻繼續埋頭開始吃雞爪。他永遠也不知道AOC對於他來說隻是法國紅酒鑒定的一個標準,而對於我來說卻是身份無法逾越的鴻溝。曾經是他娓娓道來諸多名酒,現今解說之人身份雖然調換,但我們的地位仍舊無法改變。
正默默地啃著雞爪內心小小感歎一下時,眼前突然多了一個杯子,我抬起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反而站起來為我斟滿了酒。
然後他從容地坐回原來的位置說:“女孩子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我半天才有所反應,原來他以為我剛才是在怪他隻顧著自己一個人喝酒,卻沒有讓我喝。
既然他都倒上了我怎麼能不喝一口,於是豪氣地舉起杯子說道:“為了AOC幹杯。”說完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從嗓子一直順著食道進入胃中,全部都是火辣辣的。
他舉起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看著我喝完了酒杯中的酒,仿佛是有些懊惱,“不管為了什麼,都不能糟蹋好酒。”
我惆悵地笑了,無論烏鴉變得有多麼優雅,他們還是不會相信她能變成鳳凰。既然無法涅槃成鳳,那麼她便失去了展翅的機會,因為就連藍天也不願時時遇見黑羽。
但是我仍舊要喝,拿過他手邊的酒壇又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往嘴裏送,突然被人捏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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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寫,日日都有想說的話包含在裏麵,支離破碎的記憶也都慢慢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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