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仔細盯著尹鵬,他眼中有認真,更有玩笑,分不清那種情緒真實。當著這麼多人麵,也不是說這事的時候。所以她扭頭,笑著看向歐陽教授:
“歐陽伯伯,我脖子都快要壓沒了。”
歐陽教授善解人意地解圍,讓王曼去後麵換下禮服。禮服用幾乎失傳的雲錦,配以金線修成,貨真價實的二十多斤。加上頭上那套,算下來基本能?三分之一個王曼。
等到更衣室門口,王曼就看到等在那的君陶陶,她正紅著眼看向她:“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但我還是會生你氣。”
杜奇體貼地給她卸下首飾,邊注意對麵二人舉動。這兩人……明顯很搭啊。尹鵬這樣的二貨,就需要君陶陶這種全心愛他的姑娘,換別人絕對被坑了還替人數錢。
王曼顯然也意識到這點,脫去累贅她認真地看向尹鵬:“你對我說實話,這樣做你有沒有想過陶陶的感受,看到她傷心的時候你有沒有難過。”
尹鵬嘴唇闔動,一時無言。
“其實你已經知道答案,尹鵬,或許你曾經喜歡過我,但荷爾蒙決定一見鍾情,柏拉圖負責白頭偕老。我們都清楚誰才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況且你確定對陶陶沒一點感覺?”
尹鵬從進禮堂起就注意著杜奇,從他一舉一動中,可以看出他對曼曼的緊張。那是一種深刻且持久的感情,且絕不在他之下。
而曼曼……明顯對他有同樣的感情。
從12歲初相識的青澀,到如今24歲各自事業有成,他一直在追隨曼曼的腳步,努力變成可以與她並肩站立的那個人。麵前的女孩,承載了他全部的青春記憶。
她能幸福,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心願。如今他已收獲幸福,到他放手的時候。
尹鵬聳肩,深埋於內心那朵火焰在一點點熄滅。雖然在笑著祝福,但他此刻卻感覺像一把火燒了他住很久的房子,他看著那些殘骸和土灰一陣徹骨的絕望。他知道那是家,但卻再也回不去了。
“尹鵬,我會陪著你。”
走出休息室,尹鵬耷拉下肩,手臂突然被一隻手抓住。扭頭,君陶陶正站在旁邊:“就算你不喜歡我,但我喜歡你就夠了,我會一直對你好。”
尹鵬默默地向前走,速度不自覺地配合著她放慢。走到拐角,陽光打在臉上,穿過兩人交錯的手臂,在地攤上留下心形剪影。
他真的對君陶陶毫無感覺?那為什麼會配合她的步子,會陪她看最討厭的泡沫劇。
或許有一點喜歡?
“陶陶,你願意跟我試試看麼?”
“當然!”
追出門送護腕的王曼,看著走廊上擁抱的二人,默默那隻早已洗得泛黃變薄的哆啦A夢護腕。那是多年前她從北京回來,帶給尹鵬的禮物。
以後他會有新的護腕,是時候讓這老夥計退休了。
就這樣吧,大家都會幸福。
杜奇從休息室出來,體貼地扶著小女友,低頭問道:“蜜月想去哪兒?”
王曼嘟嘴:“我現在的情況,能出去玩?”
空間中同樣一身紅色西裝的元寶做出科學指導,直言小家夥健康的很,隻要不跟莫斯科那晚一樣激烈,偶爾來點夫妻情趣也無所謂。
王曼被它說得一陣臉紅,嘴上卻立馬改口:“你想去哪?”
“西沙在建雷達站,那邊比馬爾代夫還好看,而且一般人進不去,你要不要……”
當然要!她記得前世軍事記者拍的西沙照片,那叫一個美,現在他們去等於包場馬爾代夫,簡直不要太美好。
西沙,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