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舊下得那麼急切,冷風在竹房外呼嘯不停。這一夜,似乎天也感到悲傷,眼淚流個不停,讓這世間的人們也跟著悲傷起來。
冷雨黑夜,總能讓人莫名的想起悲傷的過去,於是就選擇靜靜的想,也許會流露而出,但更多的是選擇掩藏,因為那是心裏的秘密,而且藏在最深處,不願再人前袒露,更不願自己說出口。
竹房內,正冒著煙的竹茶杯,煮茶的地方在噗噗的跳動著,好似要掙脫而出。連水壺中德水,在麵對不可抵抗的命運時,都要做出反坑命運的舉動,何況人乎。
外麵冷風呼嘯,吹得竹子左右搖擺。
竹房內,王塵仿若一個看盡世事蒼涼的老人,眼睛裏閃爍的是和這個外表不相匹配的光芒。
拿起了麵前的竹茶杯,自顧的歎了一口氣,而後喝了起來,一口而盡,沒有品德味道,反而顯得有幾分粗暴。
黑衣女子,也坐在茶桌旁,時而喝茶,時而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王塵,感受到了王塵身上散發的孤獨感,那一刻,她竟然會有想衝上前去擁抱王塵的衝動,想對他說,她就在,他不是一個人,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安靜的氣氛彌漫在兩個人之間,誰也不說誰是誰,好似誰都明白,這一次過後,還會不會相見,也許會,但不知是何年何月,也許明天,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是永遠。
天際電閃雷鳴,青竹峰內,隻有長明燈在發出昏黃的光芒,映照在兩個人的身上,長明燈的火焰在被冷風的吹動下左右搖擺,晃動中,兩個人的影交織一起,好似兩個相擁的人,低語述說著悄悄話。
安靜的畫麵,突然黑衣女子想到了什麼,倒有幾分懊惱的成分在裏麵,開始自顧著和王塵鬥嘴了,竟是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想到此處,黑衣女子抬起頭來,看了一會王塵,不似剛才那般,看了一眼就又低下,把玩那個竹茶杯。
王塵已久是泡著茶,倒著茶,可沒發現黑衣女子在看著他,而且是這般認真,如果知道,肯定會嚇一跳。
“天閑子,出門去了,可能很久才會回來,這段時間你就要自己好好修煉,準備著即將到來的峰會,一年時間,足以可以讓你在峰會上有一席之地,倒不至於丟了青竹峰的臉麵。”
黑衣女子就這般說到,王塵聽見這個聲音,停下了手中動作,而後抬起了頭,心裏甚是奇怪,以往天閑子去哪,是不會跟他說的,而今卻要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同門來說,難道是嫌棄自己太笨,領悟不了修煉的真諦,拋棄自己而去嗎?
想到這裏,心裏一陣悲傷難過,敏感的心,在這一刻又表現了出來,宛如四歲時的模樣。
黑衣女子在一旁看得清楚王塵的神色變換,感受到了那孤獨似乎又變得濃鬱幾分,黑衣女子不由得一驚,想來是不明白王塵為何突然之間聽到這個消息,神色變得落寞了起來,這種感覺她自己曾經也有過,當真不是一個人所能承受的,可這厚重的孤獨感卻出現在了一個少年的身上,這不由得她不驚了。
從剛才的仿若看清世態炎涼的老人的氣勢,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悲傷,充滿孤獨的少年,這轉變來得太突然了,一時竟然反應不過來。
停頓了一下,王塵又恢複了手中泡茶的動作,那種滄桑之感又出來。
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少年,究竟是有著怎樣的經曆,方才做到讓情緒來回之間轉變?至少黑衣女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