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動著竹葉,發出婆娑的響聲,奏響美妙的樂章。竹子做的茶杯上,冒著騰騰的白汽,嫋嫋升起,宛如農家的生活之景,寧靜祥和,與世無爭。
一片竹林盤踞在天地之將,將世界一刀兩斷一般,竹林浩大,風吹動,一浪接著一浪的向前推去。
竹林中,一座全是竹子做的房子雄踞在竹林的深處,掩藏在竹子之間,那裏一道白煙升騰,衝向天際。
竹房門上,一道白衣身影端坐,靜靜的。
天閑子站起身來,轉回了屋,竹葉掉落在他起身的地方,有些竹葉還追上了他的白衣,白衣拖地,竹葉隨風而隨,天閑子回過頭來,彎下了腰,撿起那一片竹葉,風在空中,隨風而舞,而後進了屋。
天閑子走到了王塵所在的房間,沉睡中的孩童,稚嫩的臉上有著孤獨和傷心的痕跡,歲月在他的臉上早早的刻下了苦難的痕跡,那是命運。
緊閉的雙眼,不知何時會睜開,唯一知道的是,他那不大的胸膛在微微起伏,均勻的呼吸,也就是他還活著。
天閑子坐在床邊,看著那緊閉的雙眼,心裏想到,你是不是對這世界絕望了,不願意醒來,你害怕你睜開雙眼看見的又是可憐的眼神和嘲笑的話語?你害怕你醒來,你又是一個人過著孤獨的日子?天閑子想著,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命運的安排出現了差錯。睡吧,你什麼時候醒來。都回發現我就在。
天閑子看著王塵的眼,那裏出現了一道淚痕,清澈的眼淚劃過那稚嫩的臉頰,留下了冗長的痕跡,掉落在了枕邊,融入到了那枕頭上。天閑子看著看著,心中一頓。
做夢了嗎?
夢境中,王塵在竭力的奔跑,在他的前麵走著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和中年婦女,王塵看見了他們的容顏,王塵發現他自己的眼和那男人是那麼相似,他的眉毛和那婦女是那麼的吻合,他的臉有一些想男人,有一些又像婦女,他還發現他看見這兩個人之後,心裏產生了親卻的感覺,那是來自血脈之間的親卻,於是他追著他們。
王塵看著他們是在走,而自己在奔跑,可卻怎麼都追不上,咫尺卻如天涯海角。看著如此的近,雙手卻怎麼也夠不到。虛幻的夢,原來他自己的心也在渴望著和他們相見,盡管不知道是誰,他們長得什麼摸樣,內心深處還是相見一見的,於是他在心裏想出了一個虛幻的人,那個和他有著相似的人。
就算是夢,他們都不願意停下來看自己一眼?就算是夢,他們還是選擇義無反顧的離開?就算是夢,他們還是那般無情?我自己的夢,我自己都不能掌控嗎?這世界,這世道,這人,這天,為何給我安排如此的命運。
王塵留下了眼淚,夢境中的他淚眼婆娑,哭的歇斯底裏,啜泣之聲響徹在自己的夢世界,於是現實中的他也留下了眼淚。本來早已開了一絲的心再次關上了門,不知何時再開,原本想要睜開的眼,不知何時才會重新看看這世界。
夢境裏,王塵努力的追著前麵的兩人,眼淚邊奔跑邊流下,在這夢中世界留下了一個痕跡,風中飛舞的眼淚流在了外麵現實的臉上,天閑子默默的找來一塊擦臉的白布,默默的擦著,白布之上留下了血的痕跡,他哭出了血,那是斬親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