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張氏心裏黯然,她活了一大把年紀,何嚐不知道,張風與香草門不當戶不對,根本就沒法結合。但張風這孩子實在是心誠,又見女兒對他一往情深,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期待將來林沐風能為香草做主。但今兒個,人家張風的姐姐找上門來,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她還能裝糊塗嗎?
王張氏麵色一紅,躬身福道,“張家小姐,我們家香草出身低賤,當然配不上官宦家的公子,小姐放心好了,老身今後當嚴守門戶,不再放張家少爺進我家的門了。至於香草,老身會盡快給她找個婆家嫁了的。”
張穎頗有些不好意思,歉意的望著王張氏,幽幽道,“大嬸,主要是考慮到我姑父姑母的麵子,我姑母一家對我張家恩重如山,張穎不想看到我兄弟因此傷了姑母的心。”
“張小姐不用再說了,老身懂,什麼都懂。”王張氏歎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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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香草懷抱著一個針線簸籮急急向家裏行去。走得急,不小心,與一個男子撞了個滿懷。
“啊!對不起,這位公子。”香草掃了眼前這個一身胡服打扮、一臉胡須的雄壯青年,紅著臉施禮道歉。
胡服青年朗聲一笑,炯炯有神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香草,“無妨,無妨。中原女子當真是清秀靈氣,嗬嗬,在下帖木兒花,來自大草原,見過這位姑娘了。”
男女授受不親,香草再次躬身一福,笑了笑,便繼續低頭行去。
街尾,一個黑衣人影一閃,便出現在了青年的身邊,低低道,“少主人,此女如何?”
胡服青年微微一笑,“呼木裏,這丫頭不錯,細皮嫩肉的,比大草原上的女人強多了。你可打探清楚了,她便是林家瓷窯上的工頭王二之妹?”
“是的,少主人。”呼木裏躬身回道。
“好,不錯,不錯,呼木裏,準備一份厚禮,我要托大明的皇太孫去為我求親!”帖木兒花朗聲笑道。
呼木裏皺了皺眉,“少主人,此女雖然還算俊秀,但卻出身貧賤怎麼能配得上少主人?少主人要想喜歡中原女子,何不向大明皇帝開口,讓大明皇帝賞賜一個貴族女子給少主人呢?”
“你不懂,呼木裏。我看中的,不僅是她,還有她的哥哥。王二乃是林家瓷窯中掌握全部燒製技術的人,隻要我娶了他的妹妹,他們一家還不老老實實跟我回大草原去?隻要有這麼一個工匠在手,我們瓦剌人就可以自己燒製如大明一般的瓷器,不必再用大量的馬匹和皮毛來換取大明的瓷器。而且,隻要我們能製出瓷來,我們就可以將瓷器賣到西域察合台、撒馬爾罕以及波斯等地去,為我瓦剌換取更多的糧食和鐵器……將來,這大明江山,還是我們的!”帖木兒花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陰森。
“可是,少主人,在我們的大草原上,也沒有燒製瓷器的原料……再者,這些中原人用的瓷器,在茫茫大草原也沒有什麼用場。”呼木裏搖了搖頭。
“對於我們當然沒有太大的用場,但對於那一邊的察合台人、撒馬爾罕人、大食人、波斯人等來說,這大明的瓷器和茶葉還有絲綢卻一一都是寶貝,我們可以用這些大明人的東西換取馬匹、鐵器和各種資源。至於原料,你以為隻有大明才產瓷土嗎?錯,錯,我們瓦剌境內也有大量的粘土和瓷土,隻不過,我們不懂得利用罷了。”帖木兒花冷笑道,“呼木裏,這番我們朝貢大明皇帝,回返之時,要盡量多買一些中原漢人的典籍和物產,今後我們的草原健兒不能光學騎射,也要學一點中原的文化,否則,我們瓦剌人恐怕隻能永遠窩在草原上向大明皇帝俯首稱臣了。”
“是!少主人!呼木裏這就去辦。”
望著呼木裏匆匆離去的背影,帖木兒花抬頭望了望明媚的太陽,又望著眼前的一派煙花繁盛,陰森森的一笑,“早晚有一天,我們蒙古人還會重新縱馬中原,占了你們這萬裏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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