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兄長。”林沐風即沒有得意之色,也沒有激動之情,神色淡淡地,隨意拱了拱手。
“這個?妹夫如此大才,為兄我卻一直不知,實在是汗顏無地啊。”柳若長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眼神都有些不敢與林沐風對視。
說實在話,林沐風心裏是有些怒火的,他不是聖人,被人漠視和瞧不起的滋味可不好受。但畢竟這是自己老婆的娘家哥哥,他也不想太過分,嗬嗬一笑,“兄長過獎了,一些小玩意而已。”
“這哪裏是什麼小玩意。沐風啊,沒想到,你居然能燒製出體型如此龐大的花瓶,而且彩繪和釉麵都堪稱精品,實在是意外啊,這種花瓶要是售賣給官宦之家,一對起碼要數兩銀子。尤其是那個內畫沐風彩琉,精美異常,簡直可以成為價值連城啊!”柳若長感歎道。
“我們是一家人,為兄就不跟你客套了,爹爹讓我來跟你說,以後林家燒製的瓷器和琉璃都交給柳家的店鋪來賣吧。爹說了,為了這內畫沐風彩琉,他可以投巨資在濟南府甚至是京城開幾座店鋪來。”柳若長鄭重其事地道。在他看來,林沐風肯定是會答應的,一來是自己人,再怎麼冷遇他也是柳家的女婿,二來柳家店鋪確實實力很強,起碼在這青州府裏,柳家絕對是瓷器銷售的龍頭老大。
“以後再說吧。”林沐風淡淡的說著,眼神飄了開去。
“這?”柳若長吃了一驚,這是在變相拒絕啊!他望了柳若梅一眼。
柳若梅為難地猶豫了一下,畢竟還是自己的娘家,心裏還是偏向的,她扯了扯林沐風的衣襟,小聲道,“夫君,你不是答應妾身說,不生氣了,可——”
林沐風一笑,“若梅,我沒生氣啊。”
“那?”
“若梅,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彩琉製作起來很是麻煩,靠我一個人怎麼能批量生產呢?你就是累死我,也弄不出多少來啊。”林沐風聳了聳肩,“本來就是一個討你歡心的玩意兒,以後再說吧,看看能不能……”
柳若梅雖然隱隱感覺林沐風別有所圖,但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便抱歉地衝柳若長笑了笑,“哥哥,你也聽見了,林郎動手製作這沐風彩琉,前前後後一個人忙乎了足足一個多月呢……”
柳若長大失所望,但還是不死心,“沐風啊,你可以將配方和工藝傳授出來,雇傭一些匠人一起來做嘛——你不用擔心秘法外泄,這些由我來運作就好,這樣可行?”
林沐風心道,別做夢了,這是我在大明立足和發家致富的法寶,豈能輕易傳給別人,即便是柳家,也不行。但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那樣說,“兄長,不是沐風誇下海口,即便是有秘方,尋常人也做不了這琉璃。你可以回去看看我那琉璃瓶中的內畫,那根本就不是一般匠人能刻繪的。”
林沐風這話半真半假。難度確實很大,但也不是不能學。隻要林沐風傾心傳授,以張風那種資質的人,最多半年就可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