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阿,阿悅給……”段弦找到阿悅,上氣不接下氣地大聲喊道,剛想從懷中掏出那個東西。
“前麵的人讓開,禁衛執法,無關人等迅速讓道!”一群黑甲護衛騎著駿馬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絲毫不管是否會撞到一些無辜的百姓,而這個時候小段弦正從那條大街上急穿。
砰!
飛馳而來的駿馬將段弦那單薄的小身子撞飛了出去,墜落在了一旁的台階之上,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鮮血染紅了手中那被他當做是最為珍貴的東西,致使其沒有了原本的絢麗,沒有了原本的栩栩如生,有的……隻是一份嗜血的殺戮。
“弦…弦大哥,弦哥…哥哥,弦哥哥!”阿悅望著那吐出一大口獻血渾身抽搐的段弦,在街道的另一端失聲無助的喊著,聲音中帶起了哭腔,黑珍珠似地眼睛此刻淚水卻是一直的流個不停,叫嚷著就要衝過去,奈何黑甲禁衛屹立在那裏,宛如一道天塹,阿悅任使盡渾身乏術也於邁不得。
“壞人,你們撞倒了弦哥哥,你們是壞人,你們是壞人!”阿悅拉扯著那黑甲禁衛,小手一直錘著黑甲,小手上獻血流個不停,致使黑色盔甲出現了一點鮮紅,隻是這鮮紅之中蘊含了惶恐,蘊含了無助。
“他活該,找死的賤東西,不知所謂!”黑甲禁衛首領一臉的不屑,仿佛做了一件極其微不足道的事情。
“嗚…嗚…求…求你們,救…救他,他快死…了,求求你…們。”阿悅此刻不再捶足隻是已經泣不成聲。像仇人求救。
黑甲禁衛似乎覺得自己的身份也不該和這樣兩個小娃斤斤計較,張手甩出幾個金幣,砸在了段弦的身上,金屬落地的聲音落在小段弦的耳中卻是猶如咆哮一般,刺人耳目,攝人心神。
這就是那些大人物麼?高高在上,俯視螻蟻?
黑甲禁衛剛剛駕馬欲走,而後又是忽的停了下來,麵色驚疑不定的看著阿悅手臂處那一抹……似是很不確定什麼一般,從馬上躍下走到阿悅麵前,將其手臂抬起,神色內有著一種難以掩飾激動,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置信。
阿悅看著這個麵色陰冷的禁衛,下意識的縮回小手。
“三縱隊禁衛隊隊長,冒犯小姐,請小姐責罰!”那禁衛首領此時卻是滿頭大汗,驚懼交加,顯然是遇到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一般。
“你們都是壞人,傷害了弦哥哥,都該死都該死!”阿悅已經徹底的瘋狂了,張口閉口都是壞人,那首領聽著小姐如此的叫囂著,頓時汗流浹背,想也不想的吩咐手下將那少年送去救治。
“小姐,屬下乃主上第三縱隊隊長,請小姐速隨我歸庭!”看著麵前這個主上找了很久很久都毫無音訊的明珠,第三縱隊隊長心中有著狂喜也有著懼意,喜的是主上早就頒布命令尋找失蹤的女兒,不論何人隻要是尋找到,盡皆有大封賞。而懼意則是今天衝撞了小姐,更是將那少年都給撞飛了,看其單薄的身子骨,能不能活下來還是不一定。不過很快就打消了顧慮,小姐年幼尚且無知,相信很快就會忘記今天的事情,到時候將小姐帶回去,那主上的賞賜……想到這裏這個黑甲首領仿佛看見了無數的靈石美女,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我…我…不認識什麼…什麼庭,我隻要我的弦大哥。”阿悅看著黑甲首領一副口水樣子,心中恐懼無比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小姐隨我走吧!小姐若是歸庭定有無上的榮華富貴,享用不完的山珍海味,那小子區區草芥何足道哉?”
“小姐若是你隨我等歸庭,屬下擔保必能成為這紫田都內數一數二的風雨人物,擁有我等高不可攀的權利,他人生死也隻是在您的一念之間。”
任那黑甲首領如何勸解,阿悅也是不願意與他而去,想到主上所承諾的豐厚賞賜,黑甲禁衛把心一沉,不顧臉麵地對著傻妞低沉道:“小姐若是不願隨我等歸庭,那就別怪屬下結束那草芥的性命!”黑甲首領見好言相勸不成,開始用威脅來逼迫阿悅就範。
“別..…別傷害他,別傷害他,我跟你們走,我跟你們走。”抽泣中的阿悅頓時一個激靈深怕他去殺了段弦,妥協下來。
而後,黑甲首領高興的將阿悅抱上駿馬,絲毫不在意阿悅那髒兮兮的衣裙,兩手拉著履帶疾馳而去。
駿馬上的阿悅看著飛逝的景物,轉頭向後看去,看見幻段飛出的那裏,那裏有著一灘血跡,又是情不自禁的流出液體來。
漸漸地……漸漸地遠去。而後再也看不見了,念念不舍的轉過頭來,隻是此刻雙目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仿佛眼淚都已經流幹了一般。
她沒有看見那灘血跡裏,有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靜靜的躺在那裏,隻不過因為染上了血而並不曙目,同時也因為那血,使得那隻蝴蝶沒有了氣韻靈動,有的隻是一抹……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