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一條暗淡的街頭,邊上細小的巷子角落傳來一陣戲曲聲,微弱的不禁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個時候,一個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走來,雜亂的小卷毛,髒兮兮的臉頰已然凹陷,隻有那異常明亮的大眼睛靈動帶著期待。
冬日裏他穿著單衣,與漫天鵝毛大雪格格不入,小男孩似乎隻有十來歲的樣子,看起來病懨懨,卻笑得異常開心
他左右瞧著沒人,慢慢趴在地上,看著一個老鼠洞大小的空間。
洞裏麵燈火通明,那是一個極小的戲台,更不可思議的是,戲台上還有幾個演員咿咿呀呀的戲腔有模有樣。
裏麵裝修的就和普通戲台一樣,一應俱全,小男孩看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顧及到自己此刻是趴在結了冰的水麵上,兩隻小手支撐這腦袋,左搖右晃眼含笑意。
大雪一點點覆蓋在他身上,洞裏的戲曲也慢慢接近尾聲,小男孩聚精會神,這個時候一眾演員突然謝幕,隻留一個小人,他和男孩對視,在鮮紅的幕布麵前,那小人緩緩說話,一字一句傳到男孩耳邊。
“今天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男孩烏青的眉眼彎彎,他舔著幹裂的嘴角,不住點頭,因寒冷而吐字不清。
“好了,我做好準備了。”
戲台上的小人畫著臉譜,看不清表情,仿佛帶著笑意。
第二天一早,幾個路人路過巷子,遠遠的看到中間一個雪堆,以及一雙發紫的小手。
一人大著膽子小跑過去。
“誒,快來,這裏是不是凍死一個人啊,快來快來。”
另外幾人跑過去。
“呀,好像是個小孩子,已經僵硬了,死了好久了。”
“真可憐,一個人孤獨死在這髒亂的巷子。”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想看看是誰家孩子,剛看到他臉,驚嚇中坐到了地上。
“啊~”
“咋了,叫這麼嚇人。”
“他……他沒有眼珠子。”
許銘沿下鄉探親路過一條小溪的時候,水裏一道亮眼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走過去看到了溪水裏的清透珠子,他看出了神,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撿回了家。
夜裏躺在床上他看著珠子此刻深不可測的黑,疑惑明明白日裏還是晶瑩剔透的亮。
這珠子他每天拿在手裏,走哪帶哪,好似多了一個手玩,發自內心喜歡得緊。
甘於錫好奇許銘沿每天帶在身邊的那個珠子,看到過很多次,每次許銘沿都是那種賤兮兮的眼神。
“哥,你天天拿著那個珠子幹啥的?給我瞧瞧吧。”
“不給。”
“別啊,我看看,看看值不值錢。”
“不值,走開,你該幹嘛幹嘛。”
甘於錫見他不給,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
“哦,那我走了。”
“嗯~”
許銘沿躺著拿珠子在自己眼前晃,陽光下流光異彩,真漂亮啊,完全沒功夫搭理他。
甘於錫悄咪咪看他,慢慢靠近。
“哥,你說隔壁的藝玲姐相親怎麼樣了?”
一說這話許銘沿垂眼鬱悶,他暗戀淩藝玲好久了,聽這話不怎麼樂意開口:“我哪知道去?”
甘於錫看他心思一下被轉走,欺身上前迅速把珠子搶過來,抓住就跑,許銘沿反應過來才急忙去追,鞋都沒有穿。
甘於錫拿著珠子躲在走廊拐角,剛拿著看了兩眼,就見許銘沿追了過來,他一著急就把珠子含在嘴裏。
許銘沿看他的行為,怕他一不小心吞進去就完了,過於著急左腳踩了右腳,往前摔過去,額頭磕在柱子角,當時就出血了。
那一瞬間,許銘沿和甘於錫兩人同時暈倒,不省人事。
「許銘沿」迷迷糊糊還在睡夢中,門外嘈雜聲不絕於耳,他被吵得睡不著,煩躁大喊。
“娘~娘?”
不一會兒一個婦人匆匆進來。
“叫我幹嘛?”
「許銘沿」閉著眼睛回應。
“外麵好吵,你們……”聲音好奇怪,不像自己的聲音,他猛然睜眼。
“咳咳,啊~啊~”
他現在的聲音為什麼那麼像甘於錫的聲音,驚訝之餘「許銘沿」準備和自己娘說,轉頭一看,邊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舅母,甘於錫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