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居士,許久不見,老朽甚是想念!”錦衣華服的老者聲如洪鍾,鏗鏘有力,其身後還跟著倆名恭恭敬敬的白麵小廝。
而被稱作青衣居士的人居然不過是一弱冠之年的青衫年輕人。青衣居士半躺在藤搖椅上,手中的木扇很有節奏的輕輕扇動。聞得老者喚他,半響,青衣居士慢悠悠的站起身子,微一行李,道:“王丞相,別來無恙。”
“老朽此次不遠千裏來到揚州,是想請先生入朝,輔佐王上完成宏圖大業。”王丞相說道。
青衣居士咧開嘴,露出一口潔白的好牙,笑道:“當今東荒十五州城,十一國分據東荒大地,你家王上憑什麼完成宏圖大業?”
“揚州東城隱居的白清將軍已經答應入朝。”王丞相自信滿滿道。
“什麼!白清那個老王八蛋答應入朝為官了?!”青衣居士捂臉大歎,臉上的表情異常精彩,白清將軍不是早就對這些國主失去信心了麼?為何?這是為何?
青衣居士深吸倆口氣,道:“王丞相,你若能辦到我提出的倆個條件中的任何一個,我便入朝為官。”
王丞相一喜,抱拳道:“先生明言!老朽一定辦到!”
青衣居士冷哼一聲:“別忙著答應下來,我的要求很簡單,其一,若是你家王上能親自來見我,那就足以說明他的誠意!其二,若是你能說動我的老師入朝,我便入朝。就這倆個條件,王丞相,你挑一個吧。”
王丞相麵露難色,道:“先生你這可是為難老朽了,整個揚州皆知令師玄機先生將他畢生的功力為你醍醐灌頂之後便雲遊四海了,老朽去哪尋他?”
“那你就回去叫你的王上來請我!”青衣先生眉毛一挑。手中木扇啪嗒一聲打開,他又躺回藤搖椅上,“不送!”
王丞相身後的白麵小廝不樂意了,其中一個怒道:“好一個恃才傲物的青衣居士,東荒大地能人異士何其多?你一個紙上談兵的書生何德何能?竟然敢要求王上親自前來請你入朝?”
“滾!”一個滾字那真是氣勢逼人,壓迫得王丞相身後的白麵小廝再開不得口,這青衣居士可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王丞相早已點出其師將畢生功力為他醍醐灌頂,他可是一個高手!
王丞相無奈隻得帶上倆名小廝退下。青衣居士煩躁的拿起木扇胡亂的扇了倆下,猛的一下從藤搖椅上跳了起來,站到這三層樓閣的護欄邊,看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怔怔出奇。他喃喃自語道:“前些日子齊國大將軍也來邀我入朝,今日秦國丞相也來邀我入朝,這世道終究是要開始紛亂起來了麼?”
這青衫書生忽然麵色一變,一掌抬起,那憑空出現的暗器叮咚一聲掉落在地,青衫書生撿起地上的暗器,取下上麵的紙條,“許書生,湖中亭,狗肉湯鍋,瘋癲和尚。”
“癲和尚一天到晚沒個正行!走正門不行嗎?非要丟暗器!這要是其他的教書先生可就去見閻羅王了!”話雖如此,青衫書生還是收起紙條,從閣樓上一躍而起,直奔紙條上書寫的湖中亭趕去。
青衫書生使得一手踏水無痕的好輕功,行走於湖麵之上,武風在東荒大地各個州城雖然盛行,但是青衫書生這般傲人的輕功依然是少見得緊。
“癲和尚,可有美酒?”青衫書生大聲喝喊。
“有三十年陳釀的高粱酒!就等你呢。”瘋癲和尚喝道。
一青衫書生,一坦胸露乳的胖和尚,還有一位絡腮胡的壯士齊聚在揚州風月湖的湖中亭內吃著狗肉湯鍋,喝著三十年陳釀的高粱酒,好不愜意。
青衫書生飲下一碗酒,立馬瞪眼問旁邊那絡腮胡壯士,“白清,你個老王八蛋!隱居得好好的,為何突然再次入朝?”
瘋癲的胖和尚一聽可不得了,酒勁上頭,胖和尚怒道:“白清!你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貧僧非得把你丟進風月湖裏喂魚!”
絡腮胡壯士白清給自己滿上一碗酒,一飲而盡,道:“當今秦王,乃是伯樂也!許青衣,王丞相今日來找過你吧?你拒絕了?”
青衫書生許青衣和瘋癲胖和尚皆是一怔,許青衣再問:“伯樂?何以見得?”
白清豪氣大放,一碗酒下肚,他大聲吼道:“末將必將輔助秦王成就帝業!”
末將?帝業?許青衣和瘋癲和尚一齊趴在地上捂著肚子笑個不停,眼淚都笑出來了。良久許青衣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他道:“白清啊白清,枉你歸隱之前在吳國領兵八年,竟然還像一個匹夫一樣大言不慚‘帝業’?東荒大地流傳數百餘年的‘千古隻一人,唯他秦武帝’你聽得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