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研今天心情出奇的好,她簽了一家工資待遇都很不錯的公司。但是經驗告訴我們樂極生悲,在她哼著小曲兒下樓梯時一腳踏空了,昏迷前她暗暗想:這麼多人都看見了,這下丟臉丟大發了。
耳邊隱隱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林研還在想醫院裏是不是又發生什麼醫療事故了,不過聲音很快就弱了下去。而在這種靜謐的環境中,清晰的咀嚼聲傳入她耳中,越發詭異。林研就是在這種情形下醒來的,但如果能選擇她寧願永遠也不要醒來。她看見四五個穿著病號服的人,或許能稱他們喪屍更合適,因為它們正分食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女人的臉很精致,但依舊改變不了死亡的命運。她的表情定格在了死亡的那一瞬,麵露驚恐,眼睛睜得大大的,寫滿了絕望。
林研麵無表情的盯著這一幕,她仿佛被凍住了,一動不動,就像一座冰雕。實際上她心裏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她想喊,嗓子卻像被卡住了發不出聲音。她想跑,手腳卻像是被釘在那裏。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跑啊,快跑”可她控製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一點點的被分食,最後隻留下地上的那一灘血跡昭示著這裏曾經有一個鮮活的生命。
這群喪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緩慢的朝林研走來。這時林研才看清這些喪屍的“真麵目”,皮膚呈現*的灰白,雙眼外凸,渾身沾滿了血跡。林研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她驚恐的看著這幾隻喪屍緩緩地向她走來。一步、兩步……她甚至都能聞到它們身上的腥臭,或許知道自己逃不掉,她看那些喪屍對她並不像對食物那麼狂熱,腦洞大開地想是不是它們已經吃飽了呢?
下一秒,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這些喪屍從她身邊經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仿佛她不存在般。這些喪屍就晃晃悠悠地從門口出去了。最為神奇的是其中一個喪屍還被她絆了一下,卻對她沒有任何反應。等所有喪屍都離開,她好似活過來般,迅速地把門關上,雙手抖得厲害,林研試了好幾次才將門從裏麵別起來。做完這一切後,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了一個離門最遠的角落,緩緩坐下。雙手環膝,眼睛死死盯著門口。林研這才發覺自己早已手腳冰冷。
過了好久,門口沒有傳來任何動靜,林研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這間病房並不太大,一共兩個床位,一個床上沾染了大量血跡,另一張床卻是幹幹淨淨。地上散落了幾個蘋果,其中一個孤零零的突兀在那攤血跡旁。百合也被踩得七零八落灑在地上。桌子上還放著一把水果刀。
看著這個場景,林研第一反應是將血跡擦幹。擦幹血跡後,她將染血的床單,被子全部從窗子扔了下去。她從窗子往外看,有很多在遊蕩,有個人剛從門診大樓跑出去,還未擺脫後麵的喪屍,就被迎麵湧來的喪屍淹沒了。
林研愣愣地看著這一幕,直到所有喪屍又都站起來,晃晃悠悠地去尋找“食物”。林研才失魂落魄的關上窗子,重新窩回了角落。她很迷茫,為什麼隻是昏迷了一陣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爸爸媽媽怎麼樣了我該怎麼辦?林研感到有些冷,這時她才發現,她竟然穿著護士服,而衣服上的銘牌寫的雖然是林研,但那張照片上的人明顯就不是她。
她仔細看了那雙手,明顯比自己的白嫩,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腦海:我穿越了。她有些慶幸,幸好不是自己的世界,爸媽便不用麵對這種可怕的怪物。但她又很沮喪,她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人,這個世界隻剩她一人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林研小心翼翼的將地上的蘋果撿起,並和桌上的香蕉裝在一起堆放在角落。在這個過程中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被喪屍聽到後被吃掉。她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但左手始終緊緊的抓著水果刀。此時正是中午,陽光照在她身上卻沒有使她感到一點溫暖,她左手仍死死地抓著水果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心中卻迅速的思量起對策。林研天生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不管在什麼環境下,她都能尋找到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活動活動因恐懼而僵硬的身體,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從門玻璃處向外張望,她發現自己所處的這間病房位於走廊盡頭,對麵房間的門大開,裏麵構造和這間相同,房間裏空無一人,一條長長的血痕從房間裏延伸到走廊。林研用水果盤使勁的撞了一下門,發出了巨大聲響。等了半餉,發現沒有任何異樣,她才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站在走廊上,她發現隔壁病房正慢慢晃悠出來一隻喪屍。此時,林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看著那隻喪屍向外走去。林研快走幾步,追上那隻喪屍,將刀狠狠地插入喪屍的腦中。
林研剛從激動中緩過神來,就感到自己狠狠的被人撞了一下。她轉過頭,就對上了一雙外凸的眼睛和殘留在臉上的鮮血。林研被嚇傻了,等她反應過來時,那隻喪屍已經從她身邊蹭了過去。她急忙抽出水果刀,用盡全力向前麵那個喪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