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淳風望天,“很窘很窘的事。”
秦禺落:……你不要告訴我你動情了,那也太狗血了。
季淳風回目看他,“你真的連你小時候的事一點點都不記得了?”
秦禺落:“……騙你是小狗。”--
“可是我記得!”季淳風撫額,滿腔的哭笑不得,“從你還在地上爬到十二歲時的林林總總,我差不多都記得!”
秦禺落石化。
“你知不知道你原本叫什麼名字?”
秦禺落仍然木然中,“聽長輩們說過,叫秦雨。”
季淳風點頭,“對!還被我取了個叫‘晴雨表’的外號。所以你名一改,模樣也變化大了,我就沒留意。秦伯壽辰那天才知道你也叫他叔公,但我還是沒太注意。後來與秦伯說起以前,一回頭看到你在,記憶一下就拉到一起了。想不通後又私下去問了問他老人家,知道真的是你,於是我徹底暈了。”
秦禺落在他的話中慢慢地醒過來味來,“我們以前就認識?”
“對。”
“從小?”
“對。”
“是什麼關係?”
季淳風笑噴,“那時候能是什麼關係!”
秦禺落徹底回過神,然後直接被自己提的那個問題給囧到。
站了一下,默默走回車邊,開門坐了進去,關上車門,靠在椅背上,想。
從小就認識—長大了變了+自己忘記了—重新見到了—都不認識了—自己喜歡上了—滾了床單了—他想起了……
好像很清晰,又好像徹底亂了……
季淳風走到副駕那邊開門進車,側頭看著他緩緩道:“聽秦伯說,你因為你父母突然去世的關係,十三歲以前的事都記不得了,但是我卻還記得。那時候你經常會到秦伯家玩,我也經常在。雖然有一點年齡差距,但也還算是性情很合得來,感情可謂…很好。如果……如果沒有那晚,就好了。”
秦禺落同側頭看他,“可凡事並沒有如果。怎麼辦?”
季淳風默。他要是知道怎麼辦,就不會別扭這麼久了。從來不吃窩邊草,唯一一次,居然一啃啃回了幾十年前的一棵!別人遇到這種情況,說不定會大讚青梅竹馬,可是這狀況放到他身上……就太不合時宜了。
“我想處理好,可是發現,似乎隨便偏向哪一邊都有一點難。”
“要重新做好一點的朋友好像是有點難。”秦禺落回頭看看車頂,笑,“做情人的話,你又覺得那個遲早是必然要分了的,到時候之間更是無情也無義了是吧!”
季淳風默認,過了一會,又補充道:“我也想過幹脆恢複成原本的主從關係,但是我發覺在有些方麵我會覺得有點怪,想讓你回避。還有一種選擇就是當做陌生人,客觀上是可以,但主觀上卻還是拎不清。”說到這,季淳風有點無奈的笑了笑,“這段時間我都被這件事整得有點眩暈,怎麼整都感覺不對,這大概是真正的報應來了。”
秦禺落想了想,閉目,“像我一樣,把以往那段時間忘了就好。”
季淳風失笑,“哪能那麼容易啊!”
“如果……”秦禺落頓了頓,睜開眼看著他道:“如果你怎麼抉擇都覺得不好的話,那讓我來四選一行不行?”
季淳風看著他,沒吭聲。秦禺落也不等他吭聲,傾身過去在他唇上淺吻了一下,“無論何時,隻要你想仔細了,要我走,我便走,絕不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