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黃金有價,藥無價”,他又是一個外地人,離開開封是也很匆忙,沒帶多少盤纏。被幾個郎中下了大處方,活生生將身上銀錢用了個精光。
到現在還欠著王婆一貫房錢呢。
病剛好點,楊誌這又想起當初在開封與汪伯彥見過一麵,現在相州正要用兵,正好前去投靠,謀條出路。
卻不想,那楊誌本就是“六賊”王宰相的門人,現在皇帝正在清算“六賊”,汪伯彥是何等精明之人,如何敢同他沾染,來了個閉門不見。
楊誌來相州的時候還帶著家人的,有一個夫人和一個妹妹需要供養。
就在這個時候,東門一個姓吉的財主偶然看到楊誌的妹妹,見那小妮子長得水靈,色心大動,便托王婆過來說媒。
可笑那吉財主年屆耳順,家中已有三房妻妾,卻沒生下一男半女。他見楊家妹子骨骼勻稱,唇紅齒白,是宜男之相,便許下一百貫的彩禮,想來一個老樹新芽。
王婆得了吉財主的兩貫錢,對這事自然是無比上心。一麵催楊誌交租,一麵從中說合。
楊誌就這麼一個妹妹,兄妹感情極好,如何肯給人做妾。自然是一口回絕,讓王婆大為不快。
聽王婆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古鬆好笑同時,心中也是歎息。想當初,楊誌也算是好漢一條,卻不想落到這般田地,也算可憐。
“不知官人還想問些什麼,我王婆在相州呆了一輩子,什麼事情不知道?”王婆眼巴巴地看著古鬆,滿麵貪婪之色。
古鬆雖然穿著樸素,但他那群人住的院子卻是汪伯彥的,想來身份也不尋常。院子裏人來人往,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物,可一那些人的精氣神一看就是人上人的模樣。如果能夠從他們手中弄些錢財就好了。
“沒什麼了。”情況已經摸清,現在的楊誌不過是一條死老虎,等下去找朱夢說商量下,看能不能想把法子將這家夥除掉。
正要離開,古鬆突然心中一動。心中無比自責,暗道:“兵法雲,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做事要想成功,籌算是先決條件。而籌算的要務是手頭要有準確的情報。現在,敵人都住在楊將軍身邊了,自己竟一點都不知道。”
楊華自來就重視用間,最近正打算對太行山賊寇用兵。兵馬未動,先就派出細作偵察摸底。
古鬆認為,李鷂子做斥候還成,搞情報卻不擅長。這事情非心思縝密之人不可為。
幹脆自己先將這差使先幹來。
這個王婆是個老相州,從她口中定能打探到不少市井八卦,即便沒什麼用,仔細分析,未必不能獲得一些有用信息。
想到這裏,他對王婆說:“王婆,你幫我將楊誌一家盯緊了,有什麼情況你告訴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王婆笑道:“放心,我盯得緊著呢,他還欠我房錢呐!”
她突然想起一事:“古大官人,你成家了沒有,楊家妹子可長得不壞。”
“別別別,我家娘子凶得狠,你別害我。”古鬆招架不住,連忙離開。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