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是傷員!”而且還是因為你,才會變傷的。
高大全輕咳兩聲,顯示自己重傷未愈,他知道荀因這個女孩子雖然行為舉止從骨子裏都透露著一股怪異,但本質上心腸還是比較柔軟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既然是傷員,就好好休息,不要到處亂跑啦!”荀因一想到對方的傷是怎麼來的,縱使她臉皮厚到能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卸至高大全身上,但心裏頭,說到還有那麼一點點愧疚之心的。
我的媽啊!你生我的時候,怎麼把良心也一塊生下來啦!雖然份量是少點,平常也不怎麼見它出來,自己都快差不多忘記它時,但關鍵時刻怎能良心發現呢?
“不行!”高大全斷然拒絕了荀因的意見,他手指緊緊握住衣袖,臉上一副決然的表情說道。
“為什麼?天大地大,什麼比自己還大?”荀因很不理解高大全的想法。
“我要是救人!”高大全臉色看上去平靜如波,但他握住衣袖的手,手指關節開始泛白,手心中也不由冒出汗水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自己四月到京城時,入侵大宋的金軍方才滿載著,他們從宋宮裏根刮來的金銀財寶、書籍圖典、古玩字畫、伎藝工匠、皇室宗親以及她,剛剛離開京城。
而他一路上緊追慢追,為了也不過是希望能再見她一麵,或者是也許……也許,雖然希望渺茫,但也許有機會能將她救出來。
本來金軍人多,又要防範宋軍來劫營,每天都提心吊膽,雖然想走快點,但實際上他們卻走得很慢。而他單騎快馬,走得又是小路,應該快很多才是,隻是自己一不小心受了傷,生生一個月不能下床,好不容易現在才養好一點,總算是能走路能騎馬啦!
雖然他也知道,以自己的傷勢實在不宜趕路操勞,但隻要一想到她還在金營受苦,他又怎麼能安心在那張床上躺下去?
金軍押回這麼多人,肯定會在燕京停留休整,燕京雖然名屬金國,但治下百姓多為漢人,他也許還有機會能將她救回來,但是如果說她被押往會寧府,進獻給金狗的皇帝,他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是……什麼人啊?”荀因看著高大全,一臉八卦的好奇問道。
“是……我的未婚妻!”高大全看著荀因那張天真可愛的笑臉,心中更是痛苦,曾已何時,她也是這樣天真可愛的衝著自己笑。
“這樣啊……”荀因看著在提及自己未婚妻時那黯然傷神的臉,心中不由一陣酸楚。
這酸楚與男女情愛無關,隻是出於本能的對著那個未曾見麵過女子的嫉妒。
唉!為什麼我就沒有一個這樣的男人為自己黯然神傷呢?
那些言情小說裏,不是經常有男主角對女主角一見鍾情,從此不離不棄永遠愛著女主角,理由就是因為從來沒有見過女主角這樣美如天仙的小人兒之類的劇情嗎?
雖然每回看這種小說時,她都有一種把女主角毀容的衝動,為得就是想看女主角毀容後,男主角是否還會愛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