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艦長不敢失禮,急忙立正鞠躬。
“戰場已經騰空,是時候讓入侵部隊出動了。”
“YES!YOUR,HIGHNESS!人員荷彈!降鎖準備!武器double,check!”
百十個武裝到牙齒的突擊隊員順著降鎖滑至麵,稍一集結,便如同幽靈般交替掩護著躥向了富士山的各個隱藏入口。安靜而又迅速,令人歎為觀止,不愧是父皇的近衛軍。
“···而且···我也想看看,那台號稱帝國噩夢的格拉斯哥的駕駛員到底是何方神聖。若是能為帝國所用的話···圓桌的序列,就可以挨個兒往下降一號了。”
“殿下想用他?!”卡諾驚呼,一想不對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瞥了一眼身後的眾參謀,壓低了聲音。“殿下想用那個恐怖分子?還要給他圓桌的封號?”
“有何不可?反正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不是嗎?若是ZERO降我,我也照用不誤。砍掉拉瓦謝爾的腦袋隻消一秒鍾,但這顆腦袋花一百年也長不出第二顆。”
卡諾知道,二皇子說的是那個在大革命期間被處死的法國科學家。
“······是。”
見他服氣,修奈澤爾笑著搖了搖頭,注視著窗外的景色。
“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輸嗎?”
“呃···抱歉,‘輸’是指···”
“兩百年前。”
卡諾這才反應過來。
“當然,1807年的特拉法加海戰中,約翰·洛克上將錯誤的預判了法國主力艦隊的位置,導致英倫本島空門大開···嗯···不對嗎?”卡諾看著主公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嘀咕。
“沒錯,史實確實如此。”修奈澤爾點點頭。“但那是隻結果,而非原因。若是時光倒轉,上將成功阻擊了地方艦隊,不列顛也難逃流亡的命運。因為我們的對手,是那個拿破侖。”
修奈澤爾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向那位偉大的對手致以敬意。
“在那之前要考慮的是,為什麼我們會被大陸軍逼到隻能退守本島的地步?為什麼此前百戰百勝的不列顛會抵禦不住一支農民起義的雜牌軍?曆史沒有必然性,卻有著關鍵要素。比如某個人,在某個時刻,做了某件事情。歸根到底,這個···”修奈澤爾從胸前的口袋上取下一隻作為裝飾的羽毛,拈在指尖。“···才是我們失敗的真正原因。”
“羽毛?”卡諾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戰爭後期大陸軍的製式裝備,所有的火槍兵都要在帽簷的兩邊插上羽毛。”修奈澤爾說著筆畫了一下。“···看似是裝飾品,其實卻起到了以擋住兩側的視線的作用,拿破侖的小發明。而從那以後,不列顛陸軍就再也沒有贏過一仗。”
“···抱歉,我還是不明白。”卡諾愈發迷惑了起來。
“有了它,你就隻能看到敵人一個個倒下,你隻能看到己方一步步的邁向勝利。直到自己中彈的那一刻,你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戰友已經死光了。”
修奈澤爾看著手中羽毛喃喃說道。
“真是···”
卡諾沉默了許久。
“···漂亮······”
不列顛輸的不冤。
“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犧牲了多少,他們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流了多少血。”修奈澤爾看著腳下勢若瘋魔的黑色騎士團,目光深沉,隱隱透著羨慕。“···純粹的戰爭機器···確實漂亮。”
“英雄的領導,狂怒的人民,以及一點點小算計。有點像聯邦天時地利人和的理念,集齊這三點者,大事可成。ZERO,他就像當年的拿破侖,隻不過比之弱小了無數倍,而帝國,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不列顛。ZERO所缺的,隻是時間罷了······”
說道此處,修奈澤爾不由恍惚了一下,突然自嘲的輕聲笑了起來。
“真是的,身居高位太久,我的判斷力也被腐蝕了嗎?”
像是對手上的物件失去了興趣,手指一鬆,羽毛緩緩飄落。
不經意間居然起了爭強之意,想要試試自己能不能控製住ZERO這等人物······雖然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切忌自大,但······
是太久沒有碰上過對手了嗎?
向身旁招招手,一邊的隨從立馬遞上了一部對講機。
“洛洛君嗎?”
“殿下。”洛洛那生人勿進的冷淡口氣傳出。
權勢真是把刮骨刀呢,將人的銳氣磨平,令傲氣蒙蔽人的視線。
有匹敵自己潛力的人,就應該扼殺在繈褓之中,無論敵友。
“請調整一下目前的戰術,以擊殺那台格拉斯哥為第一優先,不要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