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生生地被李大哥推到了房子裏,他離開時依舊千囑咐萬叮嚀讓我千萬別出來,說完就一路小跑走回了自己的屋。
“木秋晨,吃飯的時候為啥李家大嫂一口一個弟妹的叫我!”歐陽玲坐在床上凶巴巴地看著我。
我一怔,雙手一攤:“我怎麼知道,誰叫你的你問誰嘍。”
“是不是在他們麵前亂說了!”這時歐陽玲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凶狠中帶有一點點害羞。
“沒,我能說什麼呢?”我吱吱唔唔道,“我今天睡哪?”
“你說呢!”這口氣冷的要殺人。我這不是自討沒趣嗎?明知道自己注定了打地鋪還要這樣問。
我也沒說什麼,直接解開包袱,扯出熊皮,還有被子,至少今天可以睡個暖和覺了!心裏也是相當舒服的。
和一個女人共處一室再君子也會瞄那麼一眼,我君子談不上,更不是小人!隻是對歐陽玲有種莫名的怕,所以我隻有偷瞄她在做什麼。我這不是意淫,我隻是好奇。我見她正艱難地脫棉襪。我心想這身材不至於這麼困難吧,又不是師父的球型身材。我正納悶呢,似乎感覺有些不對。
“怎麼了,那腫的地方好幾天還會青的。”我一本正經地說。
“沒……沒什麼,襪子好像粘住了。”歐陽玲臉緋紅。
“怎麼回事,我看看!”我趕忙過去了,其實當時並沒有想什麼,我們幾天相處下來,倒有了些階級友情。
我走了過去,仔細一看,棉襪上竟然滲出了些血,我大為驚慌地看著。難道路上崴腳的同時也傷了腳,她沒覺察到,現在血都滲出來了。我連忙用手慢慢地扯住,小心翼翼地往下脫。
“我都幾天沒洗腳了,你不嫌臭啊!”歐陽玲咬了咬嘴唇估計下了很大的勇氣才敢說了出來。
“臭!你就小看我了,我屎都抓過,這點味不叫事。”我低著頭喃喃地說道
歐陽玲噗的笑了起來:“我還真沒看出你有這個能耐,連……都敢抓。”
“虧你還笑的出來!你看你這傷的自己都不知道!疼不疼?”我心疼地說道。
歐陽玲沒說話,但是麵部表情告訴我,確實有點疼。
當我把她那隻棉襪脫下來的時候,我才明白,這是走路多了腳上起了泡,泡又慢慢磨成了血水,粘在棉襪上。估計那隻腳也好不到哪去,我又把她那隻腳慢慢地脫去了棉襪。
看著這雙細皮嫩肉的腳已經變得有些血肉模糊了,心裏很是憐惜。我呆呆看著她那強顏歡笑的臉。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看你弄的滿腳起泡,弄不好會起凍瘡的。”我的語氣略帶一點點的責備。一個大家閨秀,走這幾天的山路,確實不容易,不像我,光著腳都不會出現這個情況。
“我要告訴你了,你也沒法,你那師父給們準備的包袱那麼大,這幾天來你也夠累的了,告訴你了你能怎麼辦?背著我,那不慢死,要是如此估計才到那個山神廟附近。”歐陽玲眼睛裏閃著光,喃喃地說道。
“背著你,你把我看的太高尚了,頂多我找兩根木棍,再用樹藤墊吧墊吧,拖著你走!還有啊,別提那個山神廟,我膈應的慌。”歐陽玲那眼神我真不敢看第二眼,我把目光閃向油燈。對於那個山神廟一想到它就有一種莫名的發怵。
“這法也不錯!”歐陽玲嬉笑著說道。
女人啊!真是難捉摸。一會哭一會笑的。
“你等會再睡,我去燒點水,洗洗上點藥,不然你這腳會更嚴重的。”我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正要開門去廚房燒水,忽聽院內傳來“嗚嗚”的哭聲,那聲音相當的空靈,忽近忽遠的。
“這是什麼鳥,叫的如此淒厲!”我不由得一驚。
歐陽玲這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吹滅了油燈。
“嗚~嗚~”又是一聲,好像貼著窗戶傳來的。
“夜啼女。”歐陽玲嘀咕道。
“什麼,什麼夜啼女!”我連忙問道。
“別說話!”歐陽玲的語氣相當嚴肅。
月光從紙窗裏射了進來,屋子裏並不太黑,我看到歐陽玲不顧腳上的傷,下了床,和我靠的很近,近的我都能聽到她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