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27日,我來到了這個世界,這裏是哪裏?我不知道……據我媽媽說,她生我時,胎兒是降生了,可胎盤卻沒有出來。這可把醫生們給嚇壞了,當然,還有我的母親……
三個月後,就在我的母親前往石家莊做子宮切除手術的前一天,胎盤脫落了。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你以為這就完了?當然沒有!殊不知,我的降生才是一切噩夢的開始。
作為家族內的第二個男嬰(第一個是大伯家的,可惜是個傻子,天生有智力缺陷。)我可以說是很受人待見,可是,這有什麼用呢?家徒四壁……啊不,三壁!因為有一麵牆是塌的。我們家很窮,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農村,幾乎整個村子都處在貧困線以下的水平。而經濟上落後的影響就是思想上的落後。
夫妻不平等、重男輕女、衛生觀念落後,法律意識淡薄……這其中的無論哪一條,都足以對一個家庭造成重大的傷害,當然,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談。
我的父母是被人介紹結婚的,兩人之間有沒有感情基礎我不知道(不過,就看他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沒有的吧。)結婚時兩人都二十好幾了,按照當時的習俗,這當然已經算是結婚得很晚了。就這樣,兩個人稀裏糊塗的領了證。
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據媽媽所說,爸爸媽媽在結婚之前,媽媽就已經是一個飯店的經理了,而爸爸當時還隻是工地上的一個小工頭,我媽是怎麼看上我爸的?他們兩個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很奇怪對吧,我也很奇怪,聽媽媽說,他們在結婚之前是見過麵的,而且當時我爸爸留給媽媽的印象並不好,可他們還是結婚了,不是……為什麼啊?
現在想來,如果當時我在場的話,我絕不會允許他們兩個在一起,如果他們沒有結婚的話,就不會有以後的這些痛苦了。
我爸爸家很窮,用我媽媽的話說就是“你爸爸在娶我過門的時候,你奶奶家彩禮幾乎沒出一分錢,就舉辦婚禮的那些錢,都是你姥姥姥爺給墊的。”
聽起來很過分對吧,就仿佛是我爸爸一分錢沒掏就娶了我媽媽一樣,這要放古代,就不能算是媽媽嫁到了爸爸家,而應該是爸爸入贅到了媽媽家。而且,因為姥爺是村裏的木匠而且還是村裏麵唯一的獸醫,無論誰家的牲口有病,都要找我姥爺去看,所以當時媽媽的家的生活水平其實很高。有冰箱,有電視,有洗衣機,有縫紉機……這放在當時真的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那麼,問題來了,像這樣的一個小康之家,到底是怎麼看上我那“家徒三壁”的爸爸。
可是,我在姑姑這裏又聽到了另一個版本,我的爺爺在得腦血栓之前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在村後有一片很大很大的果園,同時又買來別人手裏的荒地開辟成了菜園。菜園的事我不清楚,但果園肯定是真的,一是老舅和老舅母可以作證,二是因為無論是我爸爸還是大伯,都很擅長種果樹。那麼,為什麼爸爸家裏還會那麼窮呢?是因為都花在彩禮上了嗎?我問過家中的長輩,他們說當時人們結婚首先是借錢,結完婚後肯定會欠一屁股債,還都還不上。但是,我大伯和大伯母結婚時卻沒有借任何人的錢。甚至在為姑姑準備完嫁人的彩禮後,爸爸的婚禮也沒有找別人借太多的錢,都是很容易就能還上的那種。
所以,媽媽和爸爸,這兩個人之間,到底誰撒了謊?唉……算了,不重要了。
不對等的條件和與事實不相符合的信息,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會破裂的結局。
下一章,我會簡單說一下他們的婚後生活以及……我的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