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內,慕容定理了理所穿的太子冠冕,哭喪著說道:“皇姐,不行,我還是緊張。”
慕容凝正在喝茶,聞言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可緊張的,又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
“可這能一樣嗎,以前都是自家朝臣,現在不僅漠國臣子要來,漠國皇帝也要來。”慕容定反駁著。
慕容凝此行本是給慕容定送過幾日迎漠帝的晚宴時所穿的衣服,順便讓慕容定試試看尺寸合不合適,好讓尚衣局盡早去改。
但看慕容定這樣子,她忽然想逗他玩玩:“真這麼緊張啊,晚宴還要好幾日呢。”
慕容定點點頭,便看到他親愛的皇姐露出一抹笑容,他頓感不妙,剛要說些什麼補救一下,就聽到慕容凝道:
“那明日你去和禮部尚書一同去迎漠帝及其臣子吧,熟悉了你就不緊張了。”
“皇姐!”慕容定震驚,他剛要拒絕,卻想到,皇姐是為他好。
他畢竟是儲君,18歲便要登基,這是皇伯伯去世時便已商議好的。
雲國皇室與古靈族有契約,每任古靈族長輔佐一名帝王,這一任的族長已經輔佐過皇伯伯了,所以父皇無古靈輔估者,加上父皇能力不足,他登大統是遲早的事。
皇姐憐他年幼,所以攬過了一切,好讓他多過了兩年鬆快日子,可如今這局勢,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地躲在皇姐背後,將一切事都由皇姐去處理。
他能感覺到這幾年皇姐在放權給他,他也努力地在適應。而此次去迎漠國來人,明顯是皇姐給他鍛煉的機會。他怎能讓皇姐失望呢!
慕容凝本就隻是想逗一逗慕容定,沒想到慕容定思索一番後,居然答應了。
慕容凝很是欣慰,也不是她這些年把定兒逼的太緊,定兒過幾年便要登大統。她早些年隻覺得定兒年幼,不忍心讓他承受這麼多,便獨自攬了大權,就不想讓定兒失了鍛煉的機會。
雲國大事大多是她在處理,平正帝隻是聽著,不做決定。如今定兒能如此主動,她很高興。
“那你現在便去招禮待尚書入宮,去對一下明日的流程吧。”慕容凝不再打擾,哼著小調便離開了東宮。
而慕容定和被迫加班的禮部尚書開始對起了明天迎漠帝的流程。
不過禮部尚書很欣慰,他和朝中的這些老臣也算是看著公主和太子長大的,先帝剛去世那幾年,他們開始還信任平正帝。他們知道平正帝無能,但沒想到會那麼無知。
江南一帶發水災, 百姓在莊稼被毀,戶部撥了賑災銀,讓工部去辦。
這件事上報給平正帝,平正帝批了,卻問了一個讓一眾老臣都吐血三升的問題,他問:“朕記得江南種得不是水稻嗎?這水稻長在水裏怎會被水毀了?”
他的問題讓一眾老臣都沉默了,不過後來平正帝可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便略過了這個話題。
後來那幾年朝廷動亂,連科舉都停了,多虧有鎮國公等一眾臣子守著,否則雲國現在也知道還在不在。
後來公主大了,能攬事了,朝中的事情便都是公主在處理,這些年也慢慢地讓太子在管了。
……
次日,玄安門前。
慕容定與禮部尚書等一眾朝臣在此等候。地上鋪著蒲團,大家在上麵端坐著。
朝臣吵吵鬧鬧,現場宛如菜市場一般吵鬧。
曆來迎使臣都是在這站著等候,可慕容定想著有幾位老臣年齡大了,恐怕經不住久站。便讓宮人拿來蒲團,帶著一眾大臣坐了下來。
直到線人來報:“漠帝他們距此已不存十裏地,就快趕到了。”
慕容定這才讓眾臣起來,宮人趕緊收走蒲團。這東西,讓漠國的人看到就不太好了,說好聽點是太子體恤朝臣,不好聽就是怠了禮數,有辱雲國形象。
不管別人怎麼想,朝臣是高興的。太子現在肯體恤他們,將來登了大統,也是會是位體恤臣子的君主,都會體恤臣子了,還會怕他不關心百姓,反正肯定是位好君王。
終於來了,慕容定站在玄安門前,背後一眾朝臣默然靜立。遠遠地看著漠國的儀仗慢慢駛來。
漠帝騎在高頭大馬上,神色倨傲,後麵遠遠地甩開一眾漠國臣子,直到靠近玄安門他才慢慢停下,讓後麵的人跟上。
慕容凝在慕容定做好去迎漠帝準備時,便告訴慕容定此次來人是他見過的。慕容定想著幾年前漠國來人時的那幾人,倒也是沒那麼緊張。
可當他看到漠帝時很是驚訝,此人是他從未想過的可能,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