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泉州已經是第二日中午，離拍賣開始已經不足四個時辰。
本來可以更快趕到，但楊燁怕碧瑤的身體受不了，故而緩慢許多。上次去蜀州用了三日，一是因為當時隻是坐著黑炎馬車，速度不如這次龍馬速度快。二來上次雖然也是去找碧瑤，但心情沒有這次急切。
將碧瑤抱進客臥，放在床上蓋上青色綢被，楊燁才放鬆下來。這一路碧瑤醒來了兩次，哭著鬧著好不容易才安撫下去，楊燁自然是疲憊不堪。
低頭深深看了眼碧瑤，楊燁悄悄走出屋內，小心的關好門，沒有休息快步向玉和堂走去。
玉和堂，陳鏡宇臉色很不好，氣的胡子都快吹起來了。
“胡鬧！”陳鏡宇用力拍打一下桌麵，憤怒卻不失姿態道：“你既然把自己的命不當命了，這會找老夫又來幹嗎？”
“先生息怒！”楊燁苦笑，心頭卻一片溫暖，他明白陳鏡宇發火也是為自己好。
“息怒？老夫怒什麼？”陳鏡宇哼了一聲，坐下來也沒有管楊燁，端起茶喝了起來。
楊燁站在桌邊，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陳鏡宇火氣消散。
許久，陳鏡宇一壺茶喝完，抬眉瞪了眼楊燁，說道：“站著幹什麼？跟個木頭是的，讓別人看見以為老夫不懂待客之禮是嗎？”
楊燁聞言坐下，訕笑一聲說：“先生不生氣了？”
“哼！命是自己的，老夫氣什麼？”陳鏡宇哼了一聲，手指卻搭在了楊燁手腕上。
“咦？”陳鏡宇驚異一聲，看著楊燁說道：“奇怪，你一進來老夫就從你身上嗅到了紅顏白骨相的味道，暗想是你小子找到碧瑤那丫頭了，自己沾染了毒，可現在怎麼卻察覺不到？”
陳鏡宇站起身來，慈悲的眸子中散發出耀眼的金芒，楊燁準備起身，卻被陳鏡宇抬手壓住：“別動！”
而後眸子中的金芒射出，從楊燁額頭進入，楊燁隻感覺全身暖洋洋。
“秒啊！秒啊！”陳鏡宇收回金芒，金芒回到眸中，看著楊燁說道：“老夫說怎麼察覺不到你體內的毒了，原來是如此啊！”
“嗯？”楊燁不解。
“老夫且問你，當你沾染上紅顏白骨相時，是不是恰巧七日散也發作了？”陳鏡宇撫須問道。
“是的！”楊燁點頭。
“那就對了，以毒攻毒，老夫怎麼沒有想到啊！”陳鏡宇眸子中露出一絲喜悅，卻轉瞬化為遺憾。
“以毒攻毒？”楊燁有些懂了，興奮道：“難道說是七日散化解了紅顏白骨相的毒？這麼說隻要將我的血給碧瑤服下，就能解掉碧瑤的毒？”
“沒有那麼容易！”陳鏡宇看著楊燁充滿希望的目光，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你體內的紅顏白骨相沒有化解掉，隻是被七日散壓製住了。七日散雖然和紅顏白骨相齊名，但終究稍遜一籌。”
“啊？”楊燁聞言失望道：“這七日散就這麼沒用？”語氣中滿滿是嫌棄七日散毒性不高的失望。
“你要氣死老夫是嗎？”陳鏡宇聞言裝出惱怒的樣子，心中卻不禁高看了楊燁一眼。當日楊燁給丫丫換血，雖然從自己口中知道了七日散的毒性，卻也隻能說不怕死。但隻要經曆過七日散，沒有人會小看七日散的痛楚，可楊燁此刻卻滿口遺憾，恨不得七日散更烈一些，這更需要勇氣和堅韌的心。
“嘿嘿！”楊燁彎下腰低眉順目的討好道：“先生可是醫聖啊！就真沒有辦法了嗎？就算能壓製住紅顏白骨相也可以啊！”
“你啊你！”陳鏡宇說道：“為了自己你都沒有求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