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磊從高牆跳下直接落在對麵另一堵早已選定的長牆上,他的身體因為前衝,不得不往前奔跑了許多步,艱難地維持著平衡,直到腳尖離牆的最邊緣隻有幾寸之遙才堪堪刹住了身體。
高牆上那兩個目賭整個過程的人,緊張得咽了咽口水,其中一個還不自覺地雙腿抖動。
看著那牆與牆的三米多遠的距離,那得有多出色的跳躍力才能跨越而過!同是隻有十二歲的他們自問若在靈力的加持下,有一定的助跑距離,也有可能跳過去,可眼下的這個半靈人卻憑趁自己的雙腿,輕鬆地縱身而過了。最重要的是,他們完全沒有那個膽量,稍有不慎,一旦失衡就會從近五米的高度掉落,到時即使不死也會殘廢了。
就這樣,自恃有水滴玉石的木子磊,在別人錯愕的目光中,連連翻越數十道高牆,直至淹沒在前方的昏暗之中。
從小的多年鍛煉培養出木子磊一雙比手還靈活的雙腿,他光著腳丫,在窄小的牆沿上如履平地,矯健得如同靈猴,他一口氣跑出了很遠,直到麵前出現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牆下是寬十多米的空地,空地呈弧形向兩端延伸,仿佛構成了一個圓狀的“真空”帶。在空地的對麵,圍牆更高了,如果說外圈的牆有五米高,那對麵的牆至少超過七米。他暗忖,這裏應該就是迷宮外圈與中圈的交界處了。
抬眼遠眺,這迷宮遠比想像中還要宏大,很容易讓人產生不知置身何處之感。不知哪位大能之士,竟可設計出如此變幻莫測的龐然大物?極目所及,迷宮的大部份依然淹藏在遠方的昏暗中,四周偶爾升起的代表或戰敗或投降的白信號,也隻是讓它在短暫的光明中露出冰山一角,木子磊甚至懷疑它的占地麵積是否與整個學堂等大。
這一想法讓他如遭電擊,一個大膽的假設在他心中萌芽,為了驗證心中所想,他重新注意迷宮裏斷斷續續升起的白信號。
所有的信號幾乎都集中在六處地方,剛好不出六芒星所處的六個角的範圍內。整個迷宮在他的腦海裏以一種不曾為他人展示的樣貌浮現出來,這並不像傳統迷宮一樣為圓狀,而是一個巨大的六芒星狀的迷宮。他這時終於醒悟到為什麼進入迷宮時,有六扇門了,剛好對應的是這個地下世界的六個角。
他往四周觀察,確認附近並沒有人在遊蕩,他決定借助這裏的空地結束他的越牆之旅。他脫下背包,先把它沿著牆根拋了下去,接著重新含上水滴玉石,深吸一口氣,毅然從近五米高的牆上跳落,氣流在他耳邊拍打,近五米的高度轉瞬就到,他的雙腿先著地,承受了大多數的衝擊,一陣骨折的巨痛也伴隨而來,之後連人帶滾向前翻了幾周才總算停頓下來。
一片寂靜。
很快,強烈的咳嗽聲響起,木子磊拉著細紅繩把差點吞進肚子裏的水滴玉石牽了出來。
“朋友,你又救了我一命了。”他用感激的語氣對著水滴玉石說道,邊把他重新掛回脖子裏,貼身塞進胸前的衣服裏。
他往回走到牆角,找回自己的背包,就欲轉身穿過空地往迷宮中心走去。
這時,一個戴著白麵具的身影驀然從旁邊另一堵牆繞了出來。
兩個人錯愕地打了個照麵,還是木子磊先反應過來,率先搶攻,一腳準確無誤地踹在對方身上,那人捂著肚子痛苦地連退幾步。
“住手!是我啊!”這一熟悉的聲音讓木子磊接下來的進攻頓時一滯,他有點疑惑地把腳從離對方的麵具隻有幾寸的地方移開。
“鬼虎?”木子磊不確定地叫道。
“不是我,還能是誰?”他的好朋友拉開臉上戴著的白色麵具。
“呃……”木子磊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你怎麼戴著敵方的白色麵具啦?還這麼快就來到這裏的?”
“還不是為了自保,我跟你失散後不久就碰上一個落單的白子,搶下他的白麵具,不過因為打鬥的聲音,也引來了另一批白方的人馬,情急之下,我把搶奪而來的白麵具換上,這才安然無恙地逃離,後來我故伎重演,遇黑方的人就戴黑麵具,遇白就是白麵具,所以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趕到這裏了,”鬼虎揉著自己還在發疼的肚子,“你那腳的力度真大,比起靈力加持的腿勁也不逞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