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辛島老板,隨著我們的到來,江戶的靈異事件頻頻發生,人們全都將之歸結為是上天在懲罰德川家,要求德川家將權力重新返給天皇。類似的言論在江戶大街小巷不停傳播,雖然德川慶喜為此特別抓捕了一批散步流言蜚語的人,但是民眾的心因此而變得更加相信,這是因為妖孽作祟,而妖孽指得是誰,恐怕隻有慶喜能夠知道了。
時值年關,靠近關東一代的江戶屬於太平洋岸氣候,便是冬天也沒有特別冷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幹燥的涼爽,不過習慣了溫暖的人們還是敏銳地感覺到季節的變化,出行的時候開始披著一些保暖的衣褂。
距離新年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農曆十二月十三,這一天正是渡部真寺結婚的日子。天空中零零星星飄灑著雪花,為這美好的日子填上了一份浪漫的味道。但是,陰暗的天色看起來夜裏似乎要有一場大雪,江戶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過大雪了。
清晨,天邊還掛著幾顆明星,即將滿月,淡黃色的月亮不舍得落到山下。真寺一個人站在院子裏,肩膀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花,身旁的那棵棗樹銀裝素裹,有幾分嫵媚的味道,可惜此時真寺感覺不到。
一聲歎息,真寺眼中沒有任何激動幸福的神情,絕望和無奈讓他顯得格外地頹廢。
隻是因為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嗎?不,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真寺顫動著肩膀,雙拳緊握,眼裏的恨意深刻地烙印在骨子裏。如果可以,真寺希望現在就死去,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用聽到,而不是繼續這般屈辱地活著。
但是,他還不能,因為他要看著一個人的死,那樣他才可以放心。對,一定要看著他死!
真寺眼裏閃過一絲亮光,仿佛絕望中突然看到了一個救命的稻草一般,雖然那根稻草救不了自己,但是卻可以把別人拉下去,那樣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
陰霾的天氣讓太陽也十分懈怠,拖著不情願的步伐,終於從天邊冒了出來,紅彤彤的圓球還沒有來得及將自己的溫暖散發出來,遠處的雞叫聲已經劃破了略顯寒冷的長夜。
聽到人們漸漸醒來的動靜,真寺現在虛空中眺望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中,輕輕闔上了木門。
日本的婚禮很枯燥,特別是信奉神靈的滅卻師們,更是有著無數繁瑣的禮節。雖然渡部真寺的婚禮對於滅卻師們是件大事,但是對普通的老百姓,那卻是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特別是這種神聖的事情,滅卻師們不會和普通人一樣隨意對待,很多都是涉及到滅卻師辛秘的東西。所以人們雖然聽說此事,但是真正可以去看的卻根本沒有!
不提真寺這邊,秀麗的江戶城內,巴沙代也遇到了和真寺一樣的事情,但是因為是在將軍家舉行,所以過程沒有那麼複雜,畢竟慶喜很不喜歡孝明,一切都是按著最低規格進行的。
巴沙代麻木地讓身旁的侍女擺弄著自己的身體,鞠躬、跪拜,等等動作她都像個木偶似的被人操縱著。
對麵那個麵色枯瘦,沒有一絲氣度的中年男子便是自己要依托終生的人,和其他人一樣帶著一個冰冷的麵具。他和自己一樣都是政治利益的工具,然而最起碼他還可以獲得美女的身體。那麼自己呢,享受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的愛撫,然後期盼著他不會死,那麼自己便可以成為日本皇妃,如果可以為他生個孩子,那麼自己甚至可以母儀天下!嗬嗬,這正是一個笑話,一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巴沙代心底想著,美麗的雙眼蒙上一層霧氣,淚水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她想大聲地哭喊,但是虛弱無力的身體讓她隨便走幾步都有要倒下去的危險。
為了防止自己逃跑,渡部家事先給自己喂下了一種密藥,化去全身的靈力,並且一定時間內整個人會感到虛弱無力,而喂自己吃藥的便是自己最喜歡的人,今天的另一位新郎——渡部真寺!
“你不該來到渡部家,也不該認識我,這一切都是一個噩夢,美好的都隻是假象,結局是令人可怖的罪惡不潔。離開這裏吧,如果是我讓你不能離開這裏,那我會親手推開你,哪怕是另一個地獄,但是一定好過繼續留在這裏!忘掉我吧,忘掉這裏的一切……”
在真寺將密藥塞進巴沙代嘴裏的時候,如同小時候般撫摸著巴沙代的臉頰,沙啞的聲音,帶著憂傷地說道。
冰冷的指尖劃過巴沙代臉上的淚痕,那曾經溫暖的雙手什麼時候起失去了溫度。
巴沙代記不得了,婆娑著雙眼,她想要去恨真寺,但是那曾經的愛卻讓她無法下這決心。
“即便是噩夢,我也曾經那般瘋狂地癡迷著,那麼又該讓我怎樣去忘記呢……哪怕是恨,也是因為曾經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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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哈哈,我又回來了!再次說一下呢,浣熊的書寫得是劇情以前的故事,所以如果想要看劇情發展的同學們怕是要失望了!雖然不知道還要什麼時候,不過應該會是很久之後才會寫到吧!在此浣熊表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