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不妨看看背後作怪的人有何目的。
盧曉快速整理麵部表情,笑吟.吟地挽著寧夏朝沙發區走:“你來找我也不說一聲,不是跟你說了明天再約麼,急什麼。”
寧夏不動聲色地暗暗抽手,盧曉在她手背拍了拍,斜眼看她時使了個眼色。
奇怪,寧夏居然能瞬間讀懂她的意思。嘴角輕抿,她稍作權衡,終是妥協。
她其實也好奇,有人出暗招引她過來,究竟意欲何為。
她一坐下,不容忽視的目光立刻擋也擋不住,從四周齊聚。
“曉曉,你們好像很熟的樣子?”
盧曉歪脖靠她肩膀,親昵味十足:“還是我介紹她和阿潯認識的,能不熟麼。”
其中兩個人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一個陰陽怪氣地說:“是麼,怎麼早沒聽你說?”
盧曉在寧夏肩窩蹭蹭:“你們也沒問啊。”
她一個初來乍到的陌生人都能深切感受到包廂裏愈發濃鬱的火.藥味。
擱平時,盧曉絕不會與她和顏悅色,不在氣焰上壓她一頭,她心裏不舒坦;可現在,她故意演這一出戲,將矛頭引向自己,寧夏分明感覺到,她是在保護她。
“聽說你是萬斯年的一個西點學徒?”
寧夏輕轉視線,望向聲音來源。
“我說看著有點麵善,我在綜藝節目裏見過你。”
立刻就有人接話:“我也見過,是那個甜品比賽吧?”
“甜品比賽?”又有人言笑晏晏地附和,恍惚道,“我好像也看過,代表萬斯年參賽的‘下棋夫婦’?”
“什麼下棋夫婦?”
馬上就有聲音解釋。
緊接著,不屑一顧的嗤笑聲幽幽繞繞地傳進眾人耳朵:“上節目作秀也沒個底線,阿潯還不知情吧?”
有人肯第一個站出來撕,其他人全都眼睛閃亮亮地看熱鬧。
寧夏想笑,這些人,包括袖手旁觀的林顏夕在內,都不是善茬兒。
“他知道。”寧夏嗓音甜潤,聲線朗朗。
她保持微笑,從左至右環視過眾人精彩紛呈的神色,最後,目光落向最邊沿,安安靜靜仿佛高雅無害的林顏夕,“我每一場比賽他都有看,我表現得好他會誇我,表現得不好他會鼓勵我,知道網上炒熱度組cp,他比我還無奈。可他不在意……”
寧夏身板筆直,不卑不亢,“既然知道是假的,根本沒必要放在心上。”
實話,葉南潯的確是這樣說的。
她從來就不是軟柿子,她們合夥欺負她,別指望她忍氣吞聲。
盧曉靠在她身上,饒有興致地將在場幾個女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寧夏是隻笑麵虎,她們討不到便宜的。
會是誰發的短信?盧曉微微眯眼,側身取過一旁的手包,摸出手機。
兩個未接來電,手機被人調成靜音。
點開短信,果然,刪得幹淨。
有意思,盧曉冷笑。
本就氣氛詭異,寧夏話音一落,哪怕隻是短暫的靜默也硬生生將凝滯的氛圍無限放大。
這時候,不知是誰嬌笑著輕聲嘀咕一句:“也不知道那誰現在過得怎麼樣。”
“誰啊?”另一道聲音詢問。
“楊姨的女兒。”
“哦,你說臨安啊。”
盧曉送去兩記白眼:“人站你麵前,也沒見你們叫這麼親熱。”
兩人被駁了麵子,看盧曉的眼神都有點憤恨。
“你對人家懷有成見,還不準我們友善往來了?曉曉,你這脾氣真應該改改。”
“是啊曉曉,你看看你都單身多久了,就你這逮誰刺誰的脾氣,一般人可真受不了。”
盧曉淡諷地一勾唇,完全不把她們的話當回事:“鹹吃蘿卜淡操心,我愛怎樣就怎樣,你管我。”
其中一個就看不慣她拽上天的樣子,正要繼續說道,突然有人“咦”了一聲。
是之前那個不遮不掩直接嗆寧夏的人。她目光幽幽在寧夏臉上打轉:“你們有沒有發現,她長得很像一個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直視過來,就連盧曉也狐疑地偏了偏頭。
寧夏麵不改色任由她們打量,落落大方地綻開笑容,宛若十分感興趣:“哦?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