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兩人一聽,很快應承下來,三人於是幹脆也不再跑了,回過身子,呈一字形排開,三柄發出寒光的長劍齊齊指向了前方,氣機牢牢鎖定了愈來愈近的碧睛血猿。
喊殺聲,長劍劈中碧睛血猿後發出的如金屬般的撞擊聲,以及巨大的獸吼聲,開始回蕩在甬道內,為一場由林焰導演的廝殺奏著一曲狂放而喧鬧的哀鳴曲。
“林焰,你認為他們三個能殺死碧睛血猿麼?”
石洞內,梅絳雪將手上的血跡在小溪中洗幹淨後,走到了正拿著細劍阻止別人進入的林焰身邊,帶著有些欽佩的表情說道。
林焰背對著她,自然沒發現此刻的梅絳雪雪白的長頸上還有著一抹緋紅,剛才他抓著的柔弱無骨的小手,是第一次被一個年齡相仿的異性男子抓著,這讓梅絳雪有種手心發麻心跳加快的感覺。
“不管他們怎麼鬧,反正最後總輪到我撿便宜。”
林焰絲毫沒因為自己使出的是襲殺手段,而有任何的歉疚,在他看來,碧睛血猿隻有死了,他和梅絳雪才能接近甬道另一頭的出口;而隻有那三人死了,他才能感到心安,否則,被這些人時時追殺,他總感覺心中的石頭無法落地。
該冷酷無情的時候,林焰絕對會無情到可怕,會視敵人的生命如草芥,因為敵人會殺他,而他不想死,所以,隻有敵人死了,他才能活下來。
不該冷酷無情的時候,林焰絕對不是一個嗜血惡魔,反而內心充滿了道義。充滿了正氣,充滿了俠道熱腸,例如,他一直期盼著五夫人的屍體能夠被好心人發現,能夠入土為安。
梅絳雪沒再在石洞外打鬥的雙方誰會贏誰會死的問題上糾纏,而是對林焰說道:“你去洗洗吧,洞口我來擋著。”
“謝謝。”
林焰感激地說道,鮮血沾臉上、手上黏糊糊的感覺的確很讓人不舒服,而且,血腥味也不好聞。
待林焰洗淨血跡回來時,梅絳雪皺著眉頭轉過頭看著他,道:“結束了,外麵的那人叫得很淒慘,你出去快些讓他解脫吧。”
林焰點點頭,接過細劍手腳並用爬出了石洞,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正大聲慘叫的那人。
“夏三爺,別來無恙啊。”林焰抱著細劍走到跟前,似笑非笑地說道。
“林焰,你不得好死!”
夏家家主的三弟因為武力甚高,也被派出追殺林焰,是六人的頭頭,不料卻被碧睛血猿將雙腿擊成了肉醬,即使存了口氣也是活不成。此刻,他惡狠狠瞪著林焰,咬牙切齒地罵著。
“不得好死的是你大哥,也包括你。”
林焰憤懣的情緒像火山一樣爆發開來,“你們明明知道我林焰是怎樣的人,絕不會做出與五夫人通奸的醜陋事情,卻不肯站出來哪怕為我說一句公道話!更甚者,在夏府的十年,你夏三爺從沒將我當人看待過!”
“還記得兩年前的大年三十晚上麼?我因為雙手被凍傷而沒有將那天的木柴劈完,你和管家便硬是將我的晚飯丟到了外麵的雪地裏,那隻是一碗你們視之為糟粕的光頭麵,卻是我在除夕夜能吃到的唯一一碗熱飯!夏石虎,不止這一件事,你辱罵為難折磨我的次數太多,這些,我都記著,我懂得感恩,可更記仇!”
“哼,那隻是你做雜役的命!”
夏石虎瞪著林焰,呸了一口。
林焰笑笑,沒有再讓夏石虎受痛的打算,細劍朝前一刺,洞穿了對方的喉嚨,結束了對方的一條命。
如果不是因為夏石虎要追殺自己,林焰可以不去追究當年的仇恨,但很明顯,夏石虎要殺他。
想殺他的人,他都會想辦法反過來殺死,包括現在還躲在夏府坐在太師椅上的那個道貌岸然的夏家家主。
夏石虎已死,而另外兩人也被碧睛血猿殺死了,林焰拿了其中一把劍,走到了也死掉的碧睛血猿的屍體旁,先是一愣,繼而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隨後馬上朝通道前方望了望,確認沒危險後,便用那把長劍將碧睛血猿的內丹挖了出來。
回到石洞後,林焰將細劍還給梅絳雪,自己拿著那把長劍,卻說道:“外麵死的這頭碧睛血猿不是我之前遇上的那頭,我遇到的那隻個頭要小上五分之一。”
梅絳雪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了擔憂之色:“這證實了我心中那個最壞的判斷,甬道似乎非常長,而且生存著恐怕為數不少的凶獸,我們想到達甬道的另一端,隻怕要殺死許多的凶獸才行。”
“殺就殺,我們慢慢來,食物我們有,就今天殺一隻,明天殺一雙,總會殺出一條通道,而且還能不斷提高實力。”林焰大大咧咧說道。
梅絳雪微笑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