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絲絲血跡,尋找著淩亂的標記,二人迅速的向叢林深處走去。說是走並不貼切。道士的腳掌從未沾到地麵上,整個身體離地三尺自然懸浮,帶著身旁的侍從急速的飄過。
看著眼前越來越少的同伴,龐士德的內心已經變得麻木起來,唯一的堅持就是一定要把兄弟們帶出叢林,回去幾個是幾個。可是後麵緊追不放的殺神讓他毫無辦法。解封後的餘勝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那邊鋒利的匕首不知道斬斷了多少兵器,任何人都無法正麵抵抗餘勝的攻擊。
戰士沒有了戰鬥的士氣,隻剩下一顆絕望的心。這樣的隊伍終究看不到希望的曙光。以往振奮軍心的手段在這裏全然不見效,龐士德慢慢的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以及自己的隊伍早已沒有了信仰,沒有了精神的依靠。或許隻有那雪白的銀子,誘人的高官厚祿才能讓自己苟延殘喘。
看著身旁氣喘籲籲的部下,麵色上帶著絕望的神情,龐士德恨恨的說道:“兄弟們,今日生死一戰在所難免。雖然大家都不明白我們為什麼來到這裏,為什麼會像狗一樣逃亡,那就記住一件事,我們至少為了我們的家人去戰鬥了。我可以保證,這次行動的賞銀足夠大家的親眷過上平穩的一生。以前我們是為了國家而戰,今天我們就為我們自己活一把。兄弟齊心,其力斷金。”
“兄弟齊心,其力斷金。”眾人齊聲高嗬道。不管大家還在想著什麼,至少這一刻他們有了一絲戰鬥的目標,找回了一息當年的感受。
“我並不是一定要將你們趕盡殺絕。隻要你告訴我,誰才是幕後真凶,我自然讓開大路,咱們各有一方。”餘勝飄忽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上方的樹冠上,冷冷的說道。
龐士德麵無表情的回答道:“除了我,這裏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幕後者。你放了他們,我必然束手就擒,能不能撬開我的嘴,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嗬嗬,你覺得我會信?我很敬佩你們之間的感情,你就真的不為你的兄弟們考慮一下。”餘勝輕聲笑道。
“是啊,連我都不信這樣的鬼話。你也不要耍這種把戲了,告訴了你,我們回去都是死,還會連累家人一起死。”龐士德快速的說道。身旁那些突然猶豫的眼神又立刻絕望了起來。
“雖然精神可嘉,但我們畢竟是敵人。“餘勝緩緩抬起掌中的匕首,指向對方。
龐士德說話之間,背後暗暗蓄積的力量依然達到了巔峰。就在這刹那的一刻,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手中噴出,銳利的寒光直接穿透餘勝的身體。
又是一道殘影,龐士德的攻擊再次落空。迷惑對方的同時,餘勝又怎會不防備暗算。突然一聲的慘叫傳出,又有一人被匕首紮穿,快速閃動的身影避開隨之而來的短箭,再次消失在叢林間。
“有本事你衝我來。”龐士德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如你所願。”不知何時,餘勝已經靠近龐士德的身後,鋒利的刀芒飛奔而來。
憤怒中的龐士德並沒有敏銳的發現身後的襲擊,轉回身格擋時已經晚了半步。雖然並不致命,但是狹長的傷口沿著臂膀一直延伸到麵頰,鮮血瞬時間流淌下來。
“說,誰是幕後主謀?”樹林間飄出一聲冰冷的質問。
“做夢。我——”龐士德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話,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已經打斷了他的話。
“小朋友,不要再為難他了。廢物雖然是廢物,可是死了還是有些麻煩,讓本座不好交代。你想要知道什麼,本座告訴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道士已經帶著侍從站到了樹冠之上,輕蔑的俯視著眾人。
將一具尚且溫熱的屍體推到一旁,餘勝警惕的看著來人。雖然糾纏在戰鬥中,但是餘勝的感知並沒有絲毫的放鬆。能夠靠近戰場讓他沒有察覺,便足以令餘勝暗暗心驚。
“呦。老道士,你倒是爽快,不過應該沒這麼好的事吧。”餘勝一邊隱蔽的勾勒著符文,一邊警惕的望著道士。
“嗬嗬,隻是需要小友用一樣東西來換而言。”仿佛是在看一個有趣的玩具,老道士慢條斯理的說道。
“什麼東西?”餘勝裝作一臉不知的表情問道。
“你的命。”道士輕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