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知識:1、大明宮位於長安城外東北隅龍首原上,始建於唐太宗貞觀八年(公元634年),稱與城內皇城、東宮等組成的“西內”並駕,稱“東內”。!BE!全宮占地約三點二平方公裏,有十一個城門。太和門北外駐左羽林、左龍武、左神策三軍,仙門外駐右羽林、右龍武、右神策三軍。巍峨的被玄武門城樓外兩廊,禁軍留此宿衛,左右禁軍尉、將校即在此處辦事,謂之北衙。大明宮最高處為含元殿,殿的東南和西南各建翔鸞閣和棲鳳閣,在此可俯瞰整個長安城。含元殿前有三條平行的坡道,從殿門通向地麵,猶如“龍尾”垂地,稱為“龍尾道”。含元殿之北是宣政殿和紫宸殿,前者是常朝之所,後者則是內朝的正殿,群臣入紫宸殿朝見,稱為“入閣”。紫宸殿西邊的延英殿,是皇帝皇帝召見宰相議論軍國大事的地方,也是天寶皇帝私見李天郎之處。延英殿西北有麟德殿,是皇帝舉行盛大宴會和接見外國使節及少數民族首領的地方,該殿南北長一百三十米,東西快、寬七十七米,有前後三殿,殿左右各建一亭,後殿左右各建一樓,規模十分雄偉。加上後麵的蓬萊殿、太液池和其周圍的四百間遊廊,整個大明宮美侖美奐,氣勢恢弘。
2、唐代女性的化裝十分招搖,先說一二。眉毛:唐時的婦女常將原來的眉毛剃去,然後用一種以燒焦的柳條或礦石製成的青黑色顏料畫上各種形狀,名叫“黛眉”。唐代婦女黛眉名目甚多,從細而長的“蛾眉”到寬二闊的“廣眉”,應有盡有。《簪花仕女圖》貴族婦女的眉飾,就是一種廣眉。
“花鈿:所謂”是兩眉之間的裝飾。據說在南北朝時,一日,壽陽公主臥殿簷下,一朵梅花正落其額上,染成顏色,拂之不去。宮女見之奇異,乃爭相效仿。到了唐代,花鈿除了用顏色染繪之外,還有用金屬製造者。
麵靨:是因為有個貴婦,麵頰上有塊斑痕,特點此作為掩飾,眾人覺其妍麗,便競而效之,遂成一時風氣。
婦女發髻的演變:唐代婦女發式有半翻髻、反挽髻、樂遊髻、愁來髻、百合髻、蹄順髻、盤桓髻、變環望仙髻及各種鬟式等。大體看來,隋代發式比較簡單,變化較少,一般為平頂式,將發層層堆上,如帽狀。唐代初期仍有梳這種發式的,隻是頂部不如隋代那樣平整,已有高聳趨勢,大多作成雲朵型。到太宗時,發髻漸高,形式也日益豐富。
3、唐代是我國飲茶風習盛行的黃金時代。當時產茶地區主要有山南、淮南、浙西、浙東、劍南五大區域,功績四十二州。據記載,蜀地新安茶“自穀雨以後,歲取數百萬斤,散落東下。”名茶包括湖州顧諸紫筍茶、常州陽羨茶、東川神泉小團、昌明茶、獸目茶,峽州的碧澗明月、芳蕊,福州的lo芽等,餅茶則是唐代最有代表性的製茶、烹茶、飲茶方法。它是將采摘的茶經“蒸之,搗之、拍之、焙之、穿之、封之”等工序,道道都講究異常。而煎茶是當時最流行的飲茶方法,它是將餅茶炙烤,用茶碾或研缽粉碎,細羅篩選,再放入沸水煎煮,方可飲用。同時對水質、溫度、器皿、煎茶工具都有繁複的講究。如此種種,儼然已成化,並傳入日本,形成日人自詡使“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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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的清晨,碧空如洗。
一群鴿掠過白雪覆蓋的屋頂,長的鴿哨在天空嗚嗚回響。
屋簷下,密如珠蓮般垂落的冰淩在陽光下嬌豔欲滴……。
院裏傳來家仆們掃雪的腳步聲,驚動了在屋頂徜徉的一隻黑尾巴大喜鵲,它突然撲楞楞飛了開去,震落了幾柱冰淩,砸在地下啪啪脆響。
多麼寧靜安詳的早晨啊!
李天郎在床上翻了個身,公主的一側已經空了,被裏暗香殘留。
“李郎,你醒了嗎?”
李天郎的眼睛驟然明亮起來,因為在他麵前出現了一個絢麗的唐裝美婦。
隻見她輕挽百合髻,玉簪斜ch頭,額間一朵紅色的花鈿,與彎彎的蛾眉交相輝映,俏紅的兩腮邊勾勒了兩絲蓮花狀的麵靨,使碧目膚白的俏麗容顏更增春色。身上一襲緊身的紫色襦裙,裙腰用絲帶高係於腋下,襯出誘人的高挑豐滿;一縷白色畫帛披搭在肩上,盤繞於兩臂之間,輕盈地轉上一圈,畫帛隨風飄舞,盡顯飄逸拖俗。
“好看嗎?”阿米麗雅羞澀地說,“昨天老夫人就送來了這些,還叫了那個叫風萍的丫鬟來幫我化妝。好看嗎?說話呀?”
“真、真漂亮!”李天郎瞪著眼睛看了半天,差點花了眼,聽得阿米麗雅詢問,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回答,“真的,你今天一定是長安城裏最美麗的小娘!”
“呀,李郎你居然也會說這樣的輕薄奉承話了!”阿米麗雅羞紅了臉,芳心暗喜,嘴裏倒是佯做嗔怪,“回了長安就學會這些麼!”
是啊,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李天郎笑著搖搖頭,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在體嚐快樂還是在經曆痛苦。“過來讓我親一口!”他聽見自己說。
“哎呀!大清早的就發顛……”阿米麗雅啐道,“還在床上就欲念大作,堂堂大男人羞也不羞?”
“李將軍醒了麼?”房外是高雲舟的聲音,“早膳已備停當,請將軍、夫人移步用膳!”
李天郎停住正準備捏拿阿米麗雅嬌臉的手,不好意思地應道:“公先且去!我等稍後就來!”
阿米麗雅今天的笑容是最為燦爛的,她緊挽著自己心愛男人的手臂,在花團錦繡的朱雀門大街上然漫步。無數目光在兩人身上遊走,引得阿米麗雅越發驕傲不已,美女和勇士,這難道不是最般配的一對麼?巨大的幸福感使公主暫時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和憂傷,恨不得這長長的路永遠沒有盡頭。
雪後的長安碧空如洗,陽光從湛藍的天空灑落下來,給整個長安抹上一層細嫩的金色。密如珠網的大道上行人如織,熱鬧非凡,大千世界,芸芸眾生,物華天寶,人傑地靈,這,就是千古名都---長安!
李天郎為公主買了一件蹙金繡半臂短襖,還有一大包長安流行的胭脂水粉。愛逛街購物乃古今天下女人之通疾,公主穿行於琳琅滿目的商鋪間,好不盡興,不多時便買了大包小包,讓跟在後麵的兩個高府家仆汗水淋漓。尤其是那些來自西方的雜胡商賈,聽得公主滿口流利胡語,都願意打折售之,生意自是好做。最後不得已,隻有叫兩個家仆拿著東西先行回去。三個人繼續遊逛,東市逛完又逛西市,直遊玩至午,高雲舟請李天郎二人在一家康國胡人所開的飯館飽餐了一頓“嗶羅”,“嗶羅”是一種牛羊肉和果蔬合煮的飯食,做法來自波斯,尤其是那櫻桃嗶羅,顏色鮮豔無比,口感甜美,吃得李天郎和阿米麗雅連呼過癮。
提到波斯,李天郎想起正事,高仙芝曾和他多次講過探求大食兵器的製作技法,而除刺桐城外,長安是波斯人和大食人最為聚集之處。應該能夠找到知曉相關事宜的人。李天郎一說起此事,高雲舟便笑道:“這有何難!長安裏就有一位製作兵器的波斯名家!我且帶你去!”
高雲舟帶著李天郎走進長安最大的一家名為“烽火樓”的兵器鋪,請出了一位鬢發皆曲的波斯老工匠。“這位是鋪裏冶煉技術最高明的刀劍工匠,”高雲舟介紹說,“漢名叫丁桑,是個不折不扣的窮波斯!”
定居長安的波斯人不下數千,大多從事經商或者燒造琉璃、釀製美酒、加工珠寶、冶金鍛造等各種工藝,幾乎個個腰纏萬貫,大肆在長安買田置家,富甲一方。民間反其道調侃稱之為“窮波斯”。李天郎到這裏來是為了兩件事,一是修複自己在交河打鬥刀背損傷的“潑風”橫刀;二是讓行家鑒定那把有獅徽記的大食彎刀,高仙芝和李天郎對其獨特的煉造方法都十分關注。做為兩軍交戰的主力兵器,任何戰將都會設法對它弄個一清二楚的,這可是關係到成千上萬將士性命的大事。
看到李天郎從包袱裏取出的刀劍,原本漫不經心的丁桑驟然鼓大了眼睛,刷地站起身來接過仔細觀看,從刀裝到刀具,從頭看到尾,驚訝駭異之色愈來愈重,嘴裏嘖嘖不已。尤其是察看那把大食彎刀時,神情極為凝重。
“公哪來的寶刀?”丁桑不停地tin著嘴唇,癡迷地將大鼻湊在刀刃上嗅聞,“這些神兵斷然不是能夠用錢買來的,他們的主人必然都是非同凡響、武藝高強的人!”他抬頭將負手靜立的李天郎上下打量一番,明白什麼似的點點頭,伸手做個請的手勢:“兩位請後堂說話。”
阿米麗雅不情願地跟在後麵,她對殺人的東西可是沒有丁點興趣。看出了這點,李天郎回首說道:“你且去逛街購物,不可走遠,兩個時辰後在這裏和我們彙合,可認得路?”
公主高興地點點頭,說:“我不拐彎便是,這大路筆直,想來也不會走失!再說,還有‘風雷’‘電策’它們呢!”聽得自己名字,“風雷”“電策”高興地搖頭擺尾,嗚嗚低吟,它們被關在院裏太久了,早就憋得不耐煩了。
“好吧!”公主帶著活蹦亂跳的兩條巨獒去了。高雲舟笑道:“夫人這麼醒目漂亮,單人行走大街可不清淨!現有這兩頭凶悍畜生守著,全長安恐怕沒人敢來招惹夫人,嗬嗬,夫人怕是也跑不掉啊!”
李天郎也不禁莞爾,一個俏娘兩頭大怪獸,在朱雀門大街上一走,肯定夠招搖的!
進入後堂,丁桑叫一胡姬獻上茶來,招待兩位客人。自己又將那大食彎刀拿在手裏自己手裏仔細端詳,半晌才說:“高公是熟人,我也知道高公父親是大名鼎鼎的安西大將,想來有上一把兩把大食刀也不甚希奇,隻是這一把可是大有來頭,嘿嘿,雖然刀把已經被人更換,但神韻仍在。……”
“非也!這把刀是這位李將軍之物!”高雲舟指指李天郎,“好象來自一個大食用刀好手!”
丁桑將眼光轉向李天郎,拱拱手:“我丁桑隻是個打鐵的,造了半輩的刀劍,雖對刀法一竅不通,但是見過不知多少西方用刀好手,方才一見這位爺,我就看出也是位高手!”
“過獎!”李天郎客氣地還禮,“看來師傅知道這把刀的來曆?”
丁桑緩緩點了點頭,摸了一把下巴的絡腮胡,眼睛裏閃著回憶的火花,“沒錯!不過我想先問問李將軍,這把刀的主人何在?”
“死了。”李天郎淡淡地回答。
“死了?怎麼死的?”丁桑激動起來,“死了多久?”
“怎麼死的?”李天郎疑惑地觀察著丁桑的反應,“和我決鬥,被我殺死的!就在這個月!”
“喔喔喔!”丁喪驚喜地叫起來,嘴裏吐出一連串嘰裏咕魯的波斯話。接著在原地轉個圈,哼著歌跳起舞來。看得高雲舟和李天郎麵麵相覷,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哼唱舞蹈一陣,丁桑雙手抱胸,深深地向李天郎低下頭去。任何人都看得出,這是極為尊崇的大禮。
“師傅快快請起,李某怎能受此大禮,這是何故?”李天郎站起身來扶住兩鬢斑白的丁桑,發現他已經是淚流滿麵。
“咳!將軍且聽我從頭說起,”丁桑擦擦眼淚,滿臉歡笑,“我們施西利家族世代為波斯皇族和軍隊造刀鑄劍,因工藝精湛,所製兵器精良,名滿西方。除了波斯人,突厥人、大食人、甚至自負的拂菻人都對我家族的刀劍趨之若騖,視為神兵利器!我家製作的武器,隨我波斯大軍東征西討,立下赫赫戰功……。直到一百多年前,波斯亡國悲劇的開始。那時我波斯不僅和拂菻連年征戰,與東方的突厥人也是烽煙不斷,國力消耗殆盡,百姓苦不堪言。大食人趁機滾滾而來,洗劫了波斯的一切!我們戰敗了!敗得一敗塗地!我們亡國了!徹底淪為了大食人的奴隸!”丁桑掏出手巾擦擦眼淚,繼續說道,“為了複國,懷抱宗國思想的老祖父畢其終身鑄劍之精髓,仿造威力巨大的大食刀親製了一十七口最為鋒利的彎刀,叫族人交付給忠勇複國的波斯勇士。一百多年來,這十七把寶刀輾轉人手,不知經曆了多少壯烈的廝殺,見證了多少前赴後繼的波斯戰士血灑疆場。可以說每一把刀的主人都是全波斯最勇敢、武藝最高強的戰士,他們在數不清的戰鬥建立了輝煌無比的功績,他們每個人都有膾炙人口的傳奇故事。可以說,這十七把刀就是十七個波斯的國魂。可惜啊!可惜啊!”
“啊,這麼多勇士啊,難道這些刀的主人都死光了麼?”到底是沉不住氣的孩,高雲舟忍不住拖口問道,“他們沒有擋住大食人麼?”
“他們絕大多數都是精忠報國的英雄!可是猛虎架不住群狼啊!!英雄們一個個倒下了!一個個死在了戰場上!波斯人抵抗複國的精神支柱也一個個崩潰了……”丁桑握緊了拳頭,“我施西利家族發誓不再為大食人鑄造一塊鐵片,寧死也不做!於是他們也被殘忍的大食人一個個殺掉了!剩下的東躲**,大半也死於顛沛流離。最後隻剩下我,和我們敗落的國王俾路支東逃國,苟延殘喘,直到今天!”
“那些刀呢?就是那些勇士的寶刀呢?”高雲舟急切地問道,“都落入大食人手啦?”
“絕大多數是吧,”丁桑痛心地說,“想到自己鑄造的利器居然被敵人用來殺自己的同胞,天那!尤其可惡的是,”丁桑眼噴出了怒火,“這十七把刀居然出了兩個忘恩負義,買主求榮,對自己人比敵人還凶殘的叛徒!他們倆的雙手,沾滿了波斯人的鮮血,為了寶刀,他們幾乎殺死了施西利家族所有的人!我恨不得剝他們的皮!吃他們的肉!喝光他們的血!……。”接著是一串咬牙切齒的波斯詛咒。高雲舟和李天郎頓有所悟地點頭,想不到丁桑還是如此背景的人物。
“這兩頭殘忍卑劣的狼!我恥於提他們波斯的名字,那會侮辱波斯的祖先,而現在他們在大食,還恬不知恥地取了大食名字!對!他們就隻配做大食人的狗!他們現在,一個叫阿布※#183;穆斯林,另一個叫阿卜杜勒※#183;伊本※#183;阿爾斯蘭……這兩個比大食人更可恨的jin賊!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李天郎眉毛一揚,阿卜杜勒※#183;伊本※#183;阿爾斯蘭!好熟悉的名字!這不是命喪大昆刀下的那個大食武士麼!怪不得丁桑知道他死了如此歡呼雀躍!
“阿卜杜勒※#183;伊本※#183;阿爾斯蘭?”李天郎喃喃重複。
“對!就是你帶來的大食彎刀的主人!盡管它加了鏤金的大食銘,刀柄也重新換了,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來曆!絕對是那十七把寶刀之一!”丁桑激動地大聲說道,“就是這個阿爾斯蘭,原本就有突厥血統,自小就在波斯長大,吃著波斯的奶長大,沒想到卻養育出一頭狼!這頭狼投ko了大食,變本加厲殘害自己的親人、朋友和忠於波斯的臣民!為向他討還血債,不知有多少血氣方剛的波斯武士企圖手刃他,無奈這頭狼有太銳利的牙齒,複仇的戰士一個個倒在他的刀下,他們的頭顱將自詡為獅的阿爾斯蘭抬上了大食第一刀手的高位!老天真是不公啊!我一千次一萬次地詛咒他!一想到他手裏的那把刀我就心痛如刀絞!沒想到啊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恩公你殺了阿卜杜勒※#183;伊本※#183;阿爾斯蘭!太了不起了!太感謝你了!你是我們家族的大恩人!我全家都將為你終生祈禱,感謝你的恩德!”
“而你的刀,既然是在殺我仇人的激戰損壞的,我應當全力替你修複!我知道對你這樣的勇士來說,說再多感謝的話,給再多的金銀,都比不上給你一把真正的寶刀!我將親手為你修複!”丁桑眯著眼睛瞄著“潑風”橫刀,先讚了一句“好刀!”接著又說:“但這日本刀劍與我波斯刀製法截然不同,恐得費些時日,這樣,你兩天之後來取,我丁桑就是徹夜不睡,也替你修得盡善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