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拉姆頓先生,我建議您最好調解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要忘記施魯斯伯裏公爵賦予您的重任。您這一次,是為了交好清國來的。”理查德也說道。
“好吧。我會注意的!”拉姆頓抹了一把臉,無奈地說道。
“對了,領事大人,我們尊敬的伯爵大人哪裏去了?我今天沒有見到他!”理查德又向唐森德問道。
“哦。仆人告訴我,伯爵大人出去了。他讓仆人給我們留下的話是:他去找一個朋友!”唐森德聳聳肩,說道。
“朋友?”理查德和拉姆頓竟然都是一怔。
“怎麼了?伯爵大人原本就是清國人,在江寧有兩個朋友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唐森德看著兩個使者的表情,詫異地問道。
“不,這並沒有什麼不對。我隻是覺得有些好奇罷了。布盧伯爵雖然為人平和,卻一向不怎麼喜歡與人交往。在倫敦地時候,連女王的宴會也無法邀請到他,國務大臣博林布洛克子爵想要向他請教問題也得親自登門。我還以為他隻是性格有些孤僻,現在看來,恐怕是因為他對倫敦沒有歸屬感罷了。”理查德說道。
“我雖然一直在東方,可也聽說過這位伯爵大人的名聲,聽說他非常狡猾?”唐森德問道。
“不不不!領事大人,你不能這麼說。布盧伯爵是一位卓越的參謀和軍事顧問。要不是他,普魯士的腓特烈一世就算得到了神聖羅馬帝國的國王封號,也無法從波蘭手裏搶走西普魯士,而且是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這一次要不是他對家鄉有些思念,博林布洛克大人就算是國務大臣,恐怕也無法邀請到他來擔任我此次出使中國的顧問。所以,他必須獲得我們的尊敬,你明白了嗎?我的領事大人!”理查德說道。
“當然。可是……”唐森德又聳了聳肩,又接著朝理查德兩人問道:“泰格.布盧伯爵是清國人,他會不會因為對祖國情感而在談判中放水呢?或者,不盡心盡力的去做一個顧問應該做的事?”
“這一點你放心,泰格·布盧伯爵雖然很少提及故鄉,可是,從他的支言片語之中,我可以看得出來,他對統治自己家鄉的那個‘滿,族並沒有什麼好感。所以。連帶著,他對清國的好感也不是很強。”理查德說道。
“我相信您的判斷!爵士!”唐森德說道。
“兩位,你們說,布盧伯爵要找的朋友會是什麼人?”拉姆頓向另外兩個人看了看,突然問道。
“布盧伯爵除了是一位優秀的戰略家之外,還是是一位卓越地鑒賞家、畫家、雕刻家和園林設計師。他的朋友,我想絕對也是一位非常有才學且高雅的人。”理查德想了一下,說道。
“唐森德領事。你的意見呢?”拉姆頓又朝唐森德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我才剛剛認識這位伯爵大人!”唐森德搖頭笑道。
………………
“領事大人,伯爵大人回來了!”
理查德三人不知道馬德什麼時候才會接見他們,但是,麵對當今的世界第一強國,他們雖然有著英國人固有的驕傲,卻也沒興趣去做那些自找沒趣的事情。所以,也不著急。而正當他們在談論著關於那位泰格·布盧伯爵的時候,仆人也來報道,當事人回來了。
“哦?伯爵大人找到他地朋友了嗎?”理查德三人一起站了起來,一邊向屋外走去迎接那位布盧伯爵。一邊向仆人問道。
“找到了。不過……”領事館裏雖然也有不少從江寧本地雇傭的傭人。可是,這名領事館的仆人卻是唐森德從西方帶來的,屬於親信一級。在聽到理查德的問話後。這名仆人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卻示意理查德三人自己去看。
……
“伯爵大人,這位是……您的朋友?”
這就是泰格.布盧的朋友?他雖然是清國人,可他也是“紳士之國”
的伯爵,在身為一名優秀的戰略家的同時,他還是一位優雅地藝術家,可是,他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一個朋友?
理查德三人都是英國貴族,一向處於上流社會之中。對某些貴族風度和其他一些東西都比較有講究,所以,對於泰格·布盧這位伯爵地朋友,他們都有一種先天性的排斥感。因為,泰格.布盧帶來的這個人……身上一件滿是補丁地夾衣,腰裏一根破草繩,腳下髒不溜丟的一雙爛布鞋,臉色發黃,眼神漠然。顯得很有滄桑感,頭發亂蓬蓬的,上麵還有插著一根長長的枯草,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乞丐!
“是不是我的這位朋友讓大家感到有些驚訝?”泰格·布盧看著理查德三個人好像吞了大便的表情,微笑著問道。
“呃,這個,是有些驚訝!伯爵大人,看來,您的朋友好像是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對嗎?”理查德小心地問道。他可不願意泰格.布盧這麼一位伯爵級的人物會跟麵前這個有著超現實主義作派的“乞丐”
有太大地聯係,這實在是太不給紳士們麵子了。再怎麼說,泰格·布盧也是跟他們一起來的呀。
“或許是吧。不過,我的這位朋友一向喜歡打扮,我寧願相信他是自己把自己打扮成這樣的。您知道,理查德爵士,有些人就是有些這樣那樣一些與眾不同的癖好,不是嗎?”泰格.布盧一麵伸手拔掉了他那位朋友頭上的枯草,一麵微笑著向理查德說道。
“啊?這個……伯爵閣下,我想,您的這位朋友現在需要的是一大桶熱水,是嗎?”理查德被泰格·布盧的話噎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呐呐地說道。
“**——*(),……(……***¥¥((!”理查德三人正說著話,那泰格·布盧地朋友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結果,惹得三人再次皺眉。因為,就連已經將江蘇話和京片子修煉到高段位的唐森德,也沒有聽明白這家夥說的是什麼。不過,如果唐森德在中國多跑一些地方,或許就能知道,在剛才的這句話裏,泰格·布盧的這位朋友居然一連用出了廣東話,閩南話和四川話三種方言。
“我朋友想跟我單獨聊聊,不好意思,三位。我先失陪了!”泰格·布盧聽到他那位朋友的話後,笑了一下,然後向著理查德三人微微彎了一下腰,拉著人就走開了,渾在不意理查德三人是什麼表情。
“我好像記起了中國人的一句話!”看到泰格·布盧拉著人消失在走廊裏,唐森德突然說道。
“什麼話?”拉姆頓問道。
“非常人,必行非常之事!現在我相信了,這位伯爵大人確實不是普通人!”唐森德說道。
……
泰格·布盧的房間不小。因為他雖然隻是理查德此行的顧問,但在英國本土,理查德地地位根本就無法跟他相提並論,所以,領事館內最好的房間就歸他了。
“你他娘混的不錯啊。還是個伯爵?姥姥,你這個假貨,兄弟我是服了!”
被帶到房間裏麵以後,泰格·布盧的那個朋友突然就變了,而且,他隻是抹了一把臉。整個人的氣勢就由一個似乎看不到未來的乞丐變成了一個讓人難以忽視的精明人。
“行了。你會服我?還是少跟我來這一套吧。我找你可是有正事要說!”泰格·布盧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正在打量自己房間的這個朋友,用閩南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