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
奴婢聽說過幾個月**的班禪活佛會進京覲見皇上,到時候,您能不能請那位活佛給弘曆做做法,也好給咱們弘曆增點兒福緣?”
錢氏見胤禛的心情不錯,便小心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康熙的前幾個兒子,長子弘暉是福晉鈕鈷祿所生,其餘兩子都是側福晉齊氏所生。論地位,這兩位是主,她隻能算是仆。在她地心裏,福晉和側福晉都是有大福氣的人。連她們都保不住自己的親生兒子。自己一個小小的妾子,蒙老天恩寵誕下了一個男孩兒已經是祖宗庇佑,可這孩子能不能長大可就不一定了。所以,自從生下弘曆之後,她每天都上香請求佛祖保佑,如今聽說班禪要來,自然是更加不能放過。(有說乾隆是雍正的福晉所生,也有人說是錢氏所生,隻不過後來錢氏又拜了鈕鈷祿氏的官員淩柱為父,這才改姓鈕鈷祿。本書取後者。)
“這個……”
胤禛信佛。錢氏的說法也確實讓他心裏一動。兒子少,並且連續夭折,這在他心裏確實是一個隱痛。可對待這些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隻能將一切都歸咎於老天爺。可班禪是號稱活佛的人,如果能請得動這麼一位人物為自己的兒子做做法事祈福,那豈不是可以大大地增加將兒子養大的機會?
“爺……?”錢氏見胤禛不說話,心裏有些拿不準胤禛怎麼看待她地這個主意,忍不住又輕聲問了一下。
“此事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自從幾個勢力強大地兄弟離開朝廷中樞之後,胤禛就覺得北京的天空都開闊了許多。雖然還有三阿哥胤祉在不時的活動,可是,這個文人脾氣地兄弟並沒有被他看在眼裏。相比起以前,他能做的事也多了許多。跟康熙接觸的也多了起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也越發的知道自己的份量。請班禪做法祈福?這可不是他區區一個郡王就能輕易做到的事情。就是康熙本人,如果碰上班禪不高興,也不能強來。說不定,他的要求一出口,反而還會被誤會為對班禪的輕蔑。人家可是班禪,真真正正的活佛,不是做法驅邪的和尚。
“那好吧。”
錢氏雖然對胤禛地回答不太願意,可是,在胤禛麵前,還從來沒有什麼人能恃寵生嬌。她就是為對方生了一個兒子也沒用。胤禛從來都不會慣著什麼人。就連原本僅存的兒子弘時,胤禛也從來都是嚴格甚至嚴苛的要求,一點兒也沒有因為是獨子就有所姑息。
……
“四爺!”
胤禛陪著錢氏又在花園裏逛了一會兒,便接到下人傳話,說是偏院的鄔思道有請。於是,便把弘曆交給錢氏帶回去,自己去偏院來找鄔思道等人。
“什麼事這麼著急?”偏院裏不僅有鄔思道,還有文覺和尚,以及很少在雍王府露麵的性音和尚。這些人都是胤禛的智囊,今天突然都聚在了一起,讓胤禛剛剛因為與家人一起而有點兒放鬆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四爺,剛從內廷得到了一個消息,我們知道您一定願意聽,這才急急將您請來。隻是不想卻莽撞了,擾了您跟錢妃娘娘的清靜,還請恕罪啊。”鄔思道先向胤禩拱了拱手,說道。
“既然我願意聽,想來應該是好消息。又哪裏有什麼莽撞之處了。鄔先生不要開玩笑了。……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消息。”胤禛微笑了一下,說道。
“四爺,那位於大帥在雲南開殺戒了。巡撫、提督一鍋端啊!”
大覺寺的住持性音和尚笑道。
“哦?”胤禛抿住了嘴唇,並沒有因為性音在自己之前得到了消息而感到不悅。自從戴鐸等人離開王府之後,他便將收集情報地工作都交給了文覺和性音這兩個僧人,所以,兩人本就應比他得到消息還要早。
“皇上自從將大阿哥、二阿哥以及八阿哥調離之後,就有意要整頓吏治。隻是前幾年剛剛平定西北,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再加上皇上日漸年邁,精力不濟,心裏有所顧忌,這才把事情耽擱了下來。不過,事到如今,此事卻不能再拖下去了。如今哈元生膽大妄為,雖然罪有應得,卻也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借口。四爺,該是您出麵的時候了。”鄔思道又說道。
“出麵?”胤禛沉聲問道。
“沒錯。四爺,現在是時候了。”鄔思道緩緩地說道:“自從那三位阿哥離開京城之後,雖然朝中少了許多麻煩事,可是,也使得整個朝局顯得像是一灘死水一般。若是任由此種情形繼續下去,到最後,皇上肯定自己就會忍不住將其打破。然而,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四爺您就失去了主動。再加上現如今除卻那三位已經離開的阿哥,諸位皇子之中也沒有人能對您造成威脅,再隱忍下去也沒有什麼好處,與其這樣,還不如出麵一搏。反正,您是為了大清社稷,又不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