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不能輕饒!……她為什麼要打你?”汪銘道又問道。
“還不是她想壞了規矩……”劉氏的臉也不疼了,得卜得卜得地就把莫睛甩了她一巴掌的事情給說了出來,當然,在她的口中,錯的當然是莫睛和洪鳳儀了。
“原來是這樣!……劉管家,我看這事你還是不要去了,還是讓劉嬤嬤自己到內務府告上一狀的好。”汪銘道想了想,笑道。
“為什麼?”劉金澤尚未答話,劉氏便急問道。
“事關朝廷定製,隻要嬤嬤你把這事告上去,內務府就不敢不管。大不了,你現那裏的人說一聲劉管家就是你堂弟就是了!……至於不我叫劉管家過去,那是因為最近這段日子朝廷上有些亂,怕劉管家出麵會惹人找佟相的麻煩,說他老人家內外不分,以權壓人等等,如果真是這樣,劉管家豈不是要平白落一些不是?而劉嬤嬤你一個人去,這就不會是什麼大事了!”汪銘道說道。
“這……”劉氏有些猶豫。
“姐,放心吧,聽汪先生的話,盡管去!有相爺的麵子在,沒人敢為難你!”劉金澤看著汪銘道朝自己找了個眼色,琢磨了一下,終究沒敢亂問,隻是循著汪銘道的話朝劉氏勸道。
“是啊,劉嬤嬤你一個人去,其實也跟帶著劉管家一起去一個樣。如果實在不行,再來找劉管家也不遲嘛!大不了,讓劉管家再朝相爺提一提就是了。”汪銘道又說道。
“那,那好吧!……”事關佟國維,劉氏也不敢強求造次,隻得自己一個人走了。
“汪先生。您老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讓我堂姐一個人去?”劉氏走遠了,劉金澤忍不住朝汪銘道問道。
“嗬嗬,劉管家,你若是跟著去了,那就是讓佟相跟人打對台了,現在這時候,吃虧的不僅是你自己,恐怕連佟相也要有麻煩。不過,你堂姐自己去,那可就把刀扔到了佟相手裏,給了佟相秉公執法的借口,到時候,嘿嘿……”汪銘道笑著,自顧自的進了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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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
長江之上。
何長三正帶領著一隻船隊順著江麵緩緩逆流而上,他站在第一艘船的甲板上,眼望著長江兩岸的景色,心頭不禁有些舒暢的感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出活”了,這種押運的活計他以前也幹了很多次,而且每次都完成的很好,所以,大老板說了,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升他為一方大掌櫃。那可是獨當一麵的活計,而且油水也遠勝過現在,光想想就舒服的要命。
“船隊停下!”
何長三正自想象著未來到秦淮河上倚紅偎翠的生活,一聲大喝,把他從美夢中拽了出來。接著,他就看到,一艘小船正從江邊斜插到江心,正正地堵住了他這支船隊的去路。而那艘小船上的兩個人卻都穿著官服。
“哈哈,兩位官爺可有什麼事情?”何長三看著那兩個隻穿著九品巡檢服飾的小官,眼中掠過一絲不屑,不過,他還是站在甲板上朝這兩個人拱了拱手。
“少廢話!馬上讓你的船隊靠岸!”小船上的一名巡檢叫道。
“哈哈……官爺,在下事忙,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二位直接指出,至於靠岸……這就不必了吧?”何長三打了個哈哈,猛得一甩手,一錠銀子就被他拋到了那艘小船上,砸得小船的船板“梆梆”直響。
“這位爺有話好說!”小船上的一名巡檢拾起了銀子,看了看之後往身上就是一揣,朝著何長三拱了拱手,語氣也客氣了起來,“不是本官非要船隊靠岸,實在是上麵有命,要臨檢,所以,還請這位爺讓船隊先靠岸再說吧!”
“臨檢?什麼臨檢?”何長三問道。
“臨時搜檢!”另一名沒撈到銀子的巡檢大聲叫道。
“哈哈,兩位大人何必如此較真兒?生意事忙,這一停船又是好大的功夫,在下實在是耽誤不起啊!兩位高抬一下貴手如何?”何長三哈哈兩聲,甩手又扔出了一錠銀子。
“哈哈,這位爺果然大方!……不過,本官管不著這事啊。我們大人正在岸上等著,我們兩個小小的巡檢,實在是做不了主給您放行啊!”收到銀子喜笑顏開,可是,兩個巡檢卻依然沒有把船劃開的意思。
“何大爺,這兩個家夥是訛咱們呢!要不,咱們直接撞過去,還怕了他們兩個小小的巡檢怎麼著?”何長三身後冒出來一個大漢,正是押運這隻船隊的護鏢頭目,名叫池大順。
“不急!這兩個小官兒敢來找咱們的麻煩,肯定有所依仗,咱們還是先靠岸再說!反正咱們二十艘船,兩百多名兄弟,隻要守定了船,就算有事,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何長三眯著眼睛,冷冷地說道。
“嗯!”池大順點了點頭。
……
船隊靠岸!
何長三帶著幾個保鏢跟著那兩個點頭哈腰的巡檢上了岸。岸上有一個臨時搭起來的草棚,棚子裏擺了一張桌子,桌子後麵坐著一名官員,兩側是十來個官兵。
“本官姓姚,安慶府望江縣縣丞。”見到何長三帶著人過來,那名官員先自報了家門。
“原來是姚大人,不知道姚大人為何要我們靠岸呢?”何長三走過來,漫不在乎的朝這個縣丞拱了拱手。還以為那兩個巡檢身後的官員有多大呢!縣丞不過是個從八品的小官,亞根兒就不入流,他剛才看清了這個姚縣丞的頂戴之後,就已經後悔沒直接撞翻那般小船衝過去了,連本來好好說話的打算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