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都統大人有以教我!”胤褆又朝於中深深的一躬。
“你……”於中暗罵自己賣弄過了頭,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是,現在他必須找出最合適的話來說才行!既不能讓人抓到把柄,也不能讓這位大阿哥可以繼續“得寸進尺”!
“都統大人!”胤褆又叫了一聲。現在清廷之中誰都知道費迪南、馬德、於中三人都是能人,也都知道這三個人乃是一體。隻要拉到一個就等於把三個都拉了過來。隻是三人都非常人,絕不是輕易就能拉攏得了的。現在,難得於中被他逼到了死角上,如果不趁機逼著這家夥表明心跡,那他非得後悔死不可。
“大阿哥,”於中把眼睛望向了別處,躲著胤褆的目光,“聽聞咱們萬歲爺的武藝高強,去年木蘭秋狩一下子就獵了三頭熊,五隻虎,是不是啊?”
“沒錯,確有此事!”於中這話太歪了,胤褆有些摸不著他是什麼意思。康熙以前獵熊虎的隻數更多,為什麼非要提去年那一次?
“果然是真的!了不起啊,我到現在還不敢單獨進山林呢!……大阿哥,說真的,咱們萬歲爺身體如此之好,又精於醫道,平時張馳有術,依我看,恐怕就是再過個二十年,照樣還能獵熊殺虎,你說是不是?”於中笑嗬嗬地拍了拍胤褆的肩膀,然後,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便撒丫子揚長而去。
胤褆則一時呆在了那裏!
“二十年?”
他茫然伸出兩根指頭看了看,……之後,轉過臉,朝著於中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聲:“你們以為隻忠於皇阿瑪就能躲過一切了嗎?玩這一手,連上書房裏的那幾個人都不夠資格,何況是你們!”
憤憤然地邁開步子,他朝著自己的住處走了回去,可是,……才剛走沒幾步,他就慢了下來,一種深深的失落感,此刻已經繞上了他的心頭:“二十年?難道,皇阿瑪真的還能再在上麵坐上二十年嗎?那我還爭什麼?胤褆啊,你還有什麼可爭的?那時候你恐怕連孫子都有了!還能爭什麼?為兒孫嗎?……不行,不能放棄!如果你放棄的話,就等於是讓胤礽日後可以報複你,以那個家夥的性格,你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那個家夥從皇儲的位子上拉下來!……船身堅實?不錯,胤礽,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確實根基深厚,可惜,再堅實的木板,也經不住蟲蛀!你這個人的毛病實在是太多了,皇阿瑪恐怕也想不到吧?當初寵你,居然會慣出你這麼多的毛病!而且,你已經當了這麼多年太子,我就不信你會不急著登位!哈哈哈……咱們走著瞧!看看誰能經得起這大風大浪!”
胤褆抬起頭,目光堅定地,重新又邁出了步子,這一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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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審問的如何?”
於中逃離了胤褆的“魔掌”,遛遛達達的又找到了穆爾察!手下的那些將領都呆不住,於中好心,便放他們帶著兩千人出去了,為了能壓得住,又派了年羹堯帶隊。不過,大部分海參葳的將士都留在了泉州,自然也要有人留下才行,於中想來想去,隻好犧牲“親戚”了!穆爾察現在擔當著“副將”的職責,跟那些無緣出戰的士兵一起留在了泉州的大本營。而現在,他的這位“同族”正帶著德雷克審問被俘的那個海盜頭子霍普金斯。
“台灣通過南洋天地會的一個香主在呂宋買到了很多火炮和火槍!”穆爾察按學自於中的方式聳了聳肩,“隻不過火炮全部都是鷹炮和霰彈炮。大炮一門都沒有!”
“哼,肯定是因為貪便宜!是不是?”於中猜道。
“不是。是呂宋總督不賣!也不許那些商人賣!聽說還看得很嚴。說是因為他們正在那兒跟英吉利國的人開戰,正缺火炮!就連這些小炮,也是那幫台灣人出高價他們才賣的!”穆爾察說道。
“媽的,那是怕得罪朝廷不跟他們交易,而且,他們也不怕那些台灣的笨蛋不買他的炮!整個兒一囤積居奇!對了,那些海盜又是怎麼回事兒?”
“雇來的!台灣那幫叛賊出了高價,一艘大船兩萬兩,兩桅船七千兩,先付了一半!結果,這群海盜沒打完就跑了!就我們審的這個倒黴蛋兒沒跑成!”穆爾察說道。
“又買炮,又雇人,嗬嗬,台灣的藩庫裏絕沒有這麼多銀子!”於中突然笑道。
“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叛賊……”
“是啊,看來,台灣的老百姓過得不太好啊!嗬嗬……”於中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