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大人……”好似沒有看到高文熠的怒容,黃象新一臉悲戚,才剛說完這四個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接著,“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高文熠的麵前,“大人,這回無論如何,你可要救救下官啊。求您了!嗚嗚嗚……”
“你幹什麼?……”
黃象新竟不分青紅皂白,逮著自己就來了個涕淚橫流?高文熠想發火,可是,看到黃象新的這個樣子,他卻又說不出什麼重話來,隻能把三個想看熱鬧的姨太太趕到別處,又輕聲向這位副將問道:“黃兄,別哭,別哭嘛!大老爺們兒的,你哭的哪門子勁兒呀?有話好好說……到底怎麼了?”
“總兵大人,出大事了……”黃象新隨便抹了一把臉,讓涕淚同時在自己的麵上開花,又一把抱住高文熠的腿,悲聲叫道:“我手下看炮台的三個混蛋,放炮把滿洲水師的旗艦給打……打沉了!嗚嗚嗚……”
“……”
高文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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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還沒靠岸就挨了打,所以,於中帶著船隊靠岸之後卻卻沒有讓手下將士們下船,隻是命人上北炮台走了一遍。現在,“海衛一”上,於中親自擔任主審官,張玉祥這個欽差為陪審,年羹堯帶領一眾將官做聽審,正在審問著那三個把他們的船給打沉了的“罪魁禍首”!
“小的李石頭!”
“小的王老六!”
“小的陶……陶柱子!”
……
“你們膽子不小,居然敢朝我們開炮!說,這是誰的主意?”於中繃著臉問道。他麵前的甲板上,正放著一顆外層滿是紅鏽的大鐵球!剛才,麵前這三個家夥總共放了三炮。一炮,正中一艘剛俘獲不久的台灣叛軍戰船,結果,打沉了;另兩炮,都正中“海衛一”號的前甲板。好在“海衛一”的甲板絕對堅實,隻被砸出了一個凹坑,不過,即便如此,被紅衣大炮擊中,這被砸中的幾塊甲板也要換新的了。……幸好海參葳水師隨船都帶著備用修船的甲板,要不然,這天津城恐怕還真找不出這麼好的木料。
“大將軍,小的們真的不知道是您大駕光臨啊。我們剛才隻是看以你們的船身上有‘日月符’,以為你們是那……那台灣的船,這才開炮的。大將軍,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是有意的呀……”王老六跪在地上,帶著兩個同伴不住叩頭,三個腦袋居然敲的甲板“咚咚”直響。
“喂,別磕了。老子船上的一塊甲板拿到關內得好幾百兩銀子呢,你們已經打壞了三塊,再磕壞三塊你們賠得起嗎?”聽著三個的叩頭聲,於中覺得心裏有些滲得慌,急忙阻止道。
“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聽到於中如此說,王老六又急忙拉著了李石頭和陶柱子,抬頭偷看了於中一眼之後,又伸出胳膊將麵前的甲板用袖口擦了擦。
“你們剛才是誰負責開的炮?打的不錯,很準嘛!”張玉祥又在旁邊問道。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就是不回答,李石頭三人隻是一個勁兒的磕頭。對此,年羹堯在旁邊瞧的十分不耐,忍不住厲聲喝道:“混帳東西!再不說,本將軍讓人剁了你們的手!”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
“還真沒見過這樣皮實的。”看著這三個家夥,於中心中苦笑。雖說李石頭三個的不合作,讓他也頗有些惱怒,可這並沒有什麼,親自審問這三個人,他當然是另有目的。
大沽口的炮台,一看現在炮彈的模樣就知道很少用。不過,這三人居然三炮皆中,這裏麵蒙中的可能性可是微乎其微的。現在他轄下的水師中包括德雷克在內,就隻有四名神炮手,這可是他仗著跟費老頭的關係,從奉天炮廠進炮彈死命壘出來的四個,身價絕對都在數萬兩上下。用途就是海戰的時候用來攻擊敵軍旗艦的指揮係統。所以,他曾下有嚴令,沒有他的許可,這四名炮手任何人都不能隨意調動。現在,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一個可能是先天性神炮手的家夥,當然不能放過,可惜,這三個人居然這麼不合作,難道要讓他把話挑明了嗎?他可是剛剛吃了這三個家夥的兩顆炮彈!這麼做豈不是很沒麵子?
“大人,天津總兵高文熠和副將黃象新求見!”就在於中想使使招先懲罰一下李石頭三人的時候,士兵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