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本是洞庭湖水師的……”
……
又接著聊了一陣兒,於中的故作親密讓穆爾察找到了“同宗”的感覺,漸漸地有些放開了,話也說得多了起來,不過,於中感到這小子仍然對自己有著不隻一點兒戒心。
“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對你和你的那幫同僚太嚴厲了一點兒?”懶得管穆爾察為什麼有這種表現,於中開始把話轉向正題。
“末將不敢!”穆爾察急忙站起來答道。
“你看你……你緊張什麼?”於中佯做不悅的瞪了穆爾察一眼,“難道我很可怕嗎?我說過,咱們是同宗,是本家。現在又是私下裏,你這樣一驚一乍的,弄得我也挺緊張的,你知不知道?”
“是,是是!”在於中的“和煦”的目光的逼視下,穆爾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坐了下去。
“實話給你說了吧,小穆啊……我不對你們嚴厲一點兒不成啊!……”於中佯做歎了一口氣,又說道:“我不對你們嚴厲,你們就會放縱,一放縱,到時候,我就是想救你們恐怕也救不成啊!”
“大人,這是為什麼?”聽到於中突然這麼說,穆爾察不解地問道。
“你知道這個年羹堯麼?”於中問道。
“知道一點兒,聽說這個年將軍曾隨皇上西征過,立過一些功勞!……”穆爾察答道。
“嘿嘿,說得不錯!那你知不知道這位年將軍他治軍嚴厲,殺人如麻?……”
“這個……不太清楚!”穆爾察的神色顯得對於中的話有些不太相信。年羹堯可並不像那種好殺人的樣子。
“那你可得去好好打聽打聽了…………此人治軍極嚴,不聽軍令者,動輒被斬去手足!他現在對你們客氣,並不是怕了你們,隻是因為我在這兒,他也還沒有穩定下來罷了。可是,你們想必不太清楚,我這個都統,日後並不會常常跟你們在一起,實際上,你們的主將,恐怕大多數時間都是那個年羹堯!也就是說,如果我放縱你們,你們這些人日後恐怕就要因此有人成為殘廢,有人掉了腦袋……到時候,就算我想救你們,恐怕也救不成!軍法如山,我不在,年羹堯就是你們的老大,他的話,就是軍法!……”
“大人,您說的會不會有些過了?年羹堯他真會這麼做?”
“哼哼,小子,你們這些人好像都挺怕我的,是不是?”看到穆爾察仍然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於中突然轉變話題說道。
“……”穆爾察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為什麼怕我?”
“您……您和馬大人殺了川陝總督葛禮,我們在湖南就聽說了!……所以,大家聽說你是咱們的都統,都有些怕!”穆爾察想了想,答道。
“哈哈哈,殺個總督就讓你們怕成那樣?……那你們知不知道我和馬德差點兒死在年羹堯的刀下?”
“什麼?”穆爾察一愣。
“算了,你不信年羹堯好殺人,我也不再多說了!不過,念在同宗的‘情誼’,我警告你:穆爾察,別犯事,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不管你再怎麼受不了,也不要有違年羹堯的命令。要不然,誰也救不了你!……好了,你回去吧!”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穆爾察也退了出去。
……
“這小子大概會很快就把我的話傳出去吧?嘿嘿,年羹堯啊年羹堯,康熙雖然不許我用這把破爛上方劍殺你,可是,你既然到了滿洲,咱們就有的是時間慢慢玩兒!……”看著穆爾察的背影,於中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