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胤禛聽到張玉祥的評論,不置可否,隻是依然注視著那片空地上的打鬥。
“呀……”
那大漢被對手抓住機會推了一把,險些出醜,頓時顯得怒不可遏,猛然大叫一聲,又接著衝了上去。不過,怒雖怒,這一次他還是學了乖,不再賣弄,隻是穩打穩紮,仗著自己腰粗個大,手長腳長的優勢,朝對手步步進逼。而他這麼一來,場麵頓時不同。胤禛等人也沒有想到,這個大漢身高個大居然還能出手這麼快速敏捷,拳腳快如疾風,他的那個對手,那個有些瘦弱的漢子居然一時被壓得隻有招架之力,被他逼得隻能步步後退。
“張大……爺,現在你看誰能嬴?”高福兒看到形勢顛倒,笑嘻嘻的朝張玉祥問道。
“難說。”張玉祥也有些吃驚那大漢出手會這麼快,不過,他當然不會讓高福兒這個外行給比下去,笑了笑,又接著說道:“那個大漢雖然現在出手又快又猛,占盡優勢,可是,他這麼必然會消耗大量的氣力,反觀他的對手,沉著應戰,雖然步步後退,卻身形不亂,根本就是在積蓄氣力,以待一擊而中。所以,現在還很難說誰會嬴!”
“嗬嗬,張兄果然是高手,一眼就看穿了關鍵所在!”胤禛微笑道。而看到主子說話了,高福兒盡管對張玉祥的話心中不服,也隻有閉嘴。
“四爺過獎了,其實,張某不過是‘旁觀者清’罷了。”張玉祥擺手笑道。
“旁觀者清!不錯,不錯……”胤禛笑笑,又轉頭看了一眼那正在打鬥的兩個人,說道:“既然有人擋路,我們還是走別的道兒吧。要不然呆會官差來,說不定就麻煩了!”
“都聽四爺的!”張玉祥應了一聲,正待掉轉馬頭往回另找一條道,卻又聽得人群突然再次齊聲大叫。他一轉頭,卻正看到那名剛剛占據優勢的大漢淩空側翻起了一人多高,右腿朝上,已經朝著胤禛砸了過來。
“小心!”
“大膽!”
看到這個情形,張玉祥哪還敢有所猶豫,大喝的同時,他猛得抽出佩刀,從下向下就朝著那大漢的腿撩了過去。
“當!”
高手就是高手,那大漢身在空中,卻依然憑著直覺,在張玉祥的刀撩上來的時候收了一下腿。結果,張玉祥隻是砍中了那大漢的腳麵,可是,這一次刀和腳麵的親密接觸,出乎意料地沒有產生什麼效果,隻是發出了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響。
“拿下!”張玉祥沒顧上遲疑,馬上下令身邊的幾個護衛動手,要擒下那已經落地的大漢。不過,那幾個同來的大內侍衛還沒來得及下馬,剛才和那個大漢動手的瘦弱漢子就已經幾步躥了過來,擋在了他們的馬前:
“且慢!”
“大膽,竟敢行刺,你們不想活了?”高福兒騎在馬上,搶在張玉祥前麵大聲喝道。
“這位兄台誤會了,我們隻是比武,剛才在下推了馬兄一下,他才會失手的。並非是想襲擊各位!”那瘦弱的漢子聽到高福兒的大喝,微帶些驚奇地看了胤禛等人一眼,又急忙抱拳解釋道。
“就是啊。剛才明明是你們不注意,怎麼能怪人家馬師傅?”人群裏也有人喊道。不過,這喊聲剛起,立即就被高福兒給惡狠狠地瞪沒了影兒。
“這位老兄的刀好勁……”略帶不屑地看了高福兒一眼,剛才那名大漢朝張玉祥說道。接著,他就脫下了腳上的鞋子,又把鞋拿在手裏敲了敲,然後,兩片鐵皮就從鞋裏掉了出來,其中一片鐵皮上居然還帶著看似腳趾的凹坑。
“我學過彈腿,腳上裹著鐵片,不是沒跟刀槍對過,可被人砍成兩片倒是頭一次。兄台好刀!”大漢重又穿上鞋,對張玉祥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胤禛突然發話問道。
“我叫馬玉麟,山東即墨人!這位是本地的名武師,甘鳳池甘老師!這次是我非要找甘老師比武的,有事全包在我身上!”大漢朝胤禛一抱拳,又指著那瘦弱的漢子說道。
“甘鳳池?”張玉祥瞪眼看向了那長得有些瘦弱,像書生多過像武師的漢子,臉上滿是吃驚的表情:“你就是那據說能‘手能破堅,握鉛錫化為水’的甘鳳池?”
“好事者謬傳而已。在下正是甘鳳池!剛才失手,多有得罪!”瘦弱漢子看到張玉祥等人已經不再劍拔弩張,也暫時放下了心情,聽到張玉祥的問話,抱拳答道。
“閃開!”
張玉祥明顯聽過甘鳳池的事跡,難得見到真人,正想再多問幾句,卻又聽到幾聲大喝帶著一陣馬蹄響傳了過來。接著,一隊八旗騎兵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閃開,江寧將軍在此,所有人等,立即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