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夷地?蝦夷地是哪裏?”看到酒井忠清的樣子,穆爾察佯做不解地插嘴問道。
“蝦夷地就是被貴國稱為‘北海道’的這片土地。”酒井忠清指了指地麵,說道。
“北海道?老頭兒,你瞎說八道什麼?蝦夷地怎麼可能是北海道?我們大清的土地會是‘夷地’嗎?”盧布宜叫道。
“這片土地不是你們清國的,它是我們日本國的!”酒井忠清身旁的一個牛角盔甲將領叫道。
“閣下,蠻不講理好像不是禮儀之幫應有的態度吧?”酒井忠清揮手製止手下繼續跟盧布宜爭吵,隻是盯著於中問道。
“嗯,不錯,你說的對,很對……”於中笑著回應了一句,又佯做朝盧布宜等人斥道:“都給我住嘴,一個個怎麼都像潑婦一樣?拿出點兒大國的氣度來嘛!要不然回去之後讓其他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欺負人呢。”
“……閣下!”欺負人?聽到於中的話,日本一方的三人又一次站了起來,酒井忠清更是沉聲向於中問道:“閣下,您和您的屬下一直在消遣我們,難道……您真的打算向我們宣戰嗎?”
“打就打,還怕你個糟老頭兒?”盧布宜也站起來叫道。
“閣下,我在等您的答複!”酒井忠清睜大兩隻三角眼,努力的壓抑著胸中的怒氣向於中說道。
“嗬嗬,別生氣嘛!”於中仿佛沒有看到酒井三人的怒容,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其實,我們跟貴國之間完全沒有必要交戰!”
“不交戰?”看來這個清國的家夥並不願打仗,要不然,身為一個大帝國的將軍,他完全沒必要這麼“軟弱”。酒井忠清心念一動,忍不住又微微昂起了頭,在心裏朝於中投擲過去一縷不屑,接著問道:“您既然不打算交戰,那為什麼還要一再的侮辱我們?還避而不談歸還蝦夷地的事情?”
“嗬嗬,你弄錯了,酒井閣下!我之所以說我們雙方沒有必要交戰,是因為北海道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歸屬的問題。這裏……”於中微笑著指了指地麵,“是先到者先得!”
“我們日本人先到了這裏!”一個牛角盔甲將領急叫道。
“錯!先到這裏的是我們大清國人!”嶽鍾麒悠然地說道。
“你胡說!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們日本國都已經在這裏立藩了。”那個牛角盔甲將領叫道。
“我沒胡說!鬆前藩……是我們大清國子民。”嶽鍾麒微笑道。
“你……你們這是強辭奪理!鬆前藩是叛逆!”那牛角盔甲將領忿然道。
“我們這是在講道理!”穆爾察輕笑兩聲,從身上掏出一份地圖朝酒井忠清三人展開,指點著說道:“這是你們國家的地圖!如果北海道是你們的,你們為什麼不把它標入到這裏麵?”
“不標入地圖並不等於蝦夷地就不是我們的土地。”酒井忠清沉聲說道。
“你這才是強辭奪理!”盧布宜突然怪叫了一聲,說道:“你不標入地圖,我們怎麼知道它是你們的土地?等我們占了,你們又來說那是你們的地盤兒?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要是這樣的話,那如果我說我國的地圖忘了把本州島畫進去,是不是就可以向你們要回本州島了呢?”
“是啊,說的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於中滿意地點點頭。
“閣下,您是什麼意思我們已經明白了。不過,我依然想問您一句,怎麼樣您才肯把蝦夷地歸還我國?”酒井忠清深吸一口氣,又朝於中問道。
“歸還嘛,其實這事也容易!我們那裏有句俗話:有錢能使鬼推磨嘛……”於中微笑道。
“……您需要多少?”閉了一下眼睛,酒井忠清問道。
“這個數!”於中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三百萬?”酒井忠清叫道。
“哈哈,不愧是幕府老中,果然是見過世麵的,我還以為你會猜三十萬呢!”於中笑道。
“非常抱歉,我們幕府拿不出三百萬兩白銀!”這下子柳澤吉保那幫人沒話說了吧?我可是努力過了,也並不是要執意開戰,實在是這幫清國人胃口太大。酒井忠清暗暗對自己說道。
“三百萬兩白銀?哈哈,我還以為酒井閣下你明白呢!原來你還不明白,我說的這個三百萬兩,不是白銀,而是……黃金!”於中悠悠地說道。
“黃金?”酒井忠清雖然已經打定主意不付錢,不過,依然還是被於中的這個“天價”給氣得直喘粗氣。就算日本的黃金價格便宜,三百萬兩黃金也相當於一千多萬兩白銀了。幕府現在正是財政困難的時候,連大名們的俸祿都出不全乎,哪裏有錢去為了一片蝦夷地而付出這麼多的金錢?
……
“閣下的條件我們需要回去向我們的大將軍請示一下,告辭!”
於中的意思已經不用再說什麼了,酒井忠清三人撂下這不怎麼包含火氣的一句話後,又朝在場諸人鞠了一躬,就帶著滿腔的怒火離開了。而三人才剛剛離開,盧布宜就急急的朝他問了起來:“軍門,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三百萬兩黃金?那擱到咱們那兒,可是三千五六百萬兩白銀啊!”
“怎麼?你嫌多了?”於中反問道。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盧布宜連連擺手道。
“軍門,他們有五萬人,咱們要不要把軍隊從石狩港拉過來?”穆爾察又問道。
“不行!”於中答道。
“軍門,不把咱們的大軍拉過來的話,鬆前恒介根本就擋不住多會兒的。他雖然表麵上有不少實力,可那兩千五百武士已經有一千多被咱們拉到了海參葳當了仆從軍,那些普通平民,才來這裏這麼短的時間,也不會真就聽他的話的。”穆爾察又說道。
“我沒說派全軍。不過,一部分還是可以的。……另外,還可以把你石狩港的那些朝鮮戰船給我拉過一部分來!至於其他那些大型戰船,一律不許現身。”於中說道。
“軍門,您這是什麼意思?”嶽鍾麒問道。
“嗬嗬,釣魚要釣鯨魚,打仗嘛,……自然就要打他全家!”於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