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羅欣看到某個在地裏幹活的小夥子在看到她的這支隊伍之後,居然極為不屑的朝著地裏吐了一口唾沫,好就更加確定這一點了。
“怎麼回事兒?”
她感到不解。以費老頭在奉天的人緣、人望,她羅欣郡主在奉天留下的那點兒名氣,不應該這麼不受歡迎呀!
“主子,這些人的眼神有些不太對!”旭日幹也發現了。
“知道!去找個人過來問一問!真是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羅欣十分不悅。
……
羅欣的命令很快就被執行了下去,旭日幹派了個人去田裏叫了一個老頭過來。
“老漢見過貴人,貴人您吉祥!”老頭身體壯碩,而且一口的山東味兒!一過來,就對羅欣抱拳作揖。
“這位大叔,您貴姓?”羅欣下馬問道。
“貴人抬舉老漢了,糟老頭子一個,哪來什麼貴姓?小姓張,您就叫我張老頭就是!”老頭答道。
“原來是張大叔!您今年貴庚啊?”羅欣朝老頭抱了抱拳,又接著問道。問話要循序漸進,她對這種問話的技巧還是知道一點兒的。
“不敢當不敢當!老漢可當不住貴人您這稱呼!……老漢今年五十八啦!”張老頭又抱拳答道。
“哦!那可就快花甲之年了!聽張大叔的口音像是山東人,怎麼大老遠到這奉天來了呢?”有下人擺出了凳子,羅欣自己坐了一個,又硬請張老頭坐下。張老頭拿出旱煙抽了起來。
“唉!家裏窮,過不下去了。聽說皇上要在奉天開荒,老漢禁不住孩子攛掇,就帶著一家子過來了。還不錯,雖然來得晚,可這裏的楊大人為人好,不僅給種子糧食,還給農具、給牲口的。今年早些種下的糧食,長的不錯,眼看著就要收成了!”含著煙袋,張老頭答道。
“楊大人?哦,楊中訥是不是?”羅欣問道。
“沒錯,就是這位楊大人。貴人您認識他老人家?”張老頭又問道。
“見過幾麵!”羅欣隨口答道,事實上她並沒有見過那位奉天府的治中。
“那感情好。楊大人可是好人呐!誰見了他老人家誰有福啊!”張老頭感歎道。
“嗬嗬,大叔您說話真有意思!”羅欣看著老頭,又問道:“大叔,我看你們這裏的人好像對我們這些人走過來有些不太舒服啊,您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就知道,您這位貴人,放下身段兒跟老漢我啦了這麼一大會兒話,肯定是想問點兒啥!”張老頭笑道。
“哦?難道大叔您一上來就看出來了?”羅欣笑問道。
“那是!老漢雖然沒啥見識。可也活了差不多快一輩子了!啥事兒沒見過?……”張老頭眼角一揚,得意地甩了甩煙袋。
“嗬嗬,張大叔您料的一點不錯。您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那大叔您能不能告訴我呢?”羅欣又笑嗬嗬地問道。
“貴人您是個好人!這個老漢看得出來。要不然,您也不會有這個耐性陪老漢說這麼多閑話。還有你剛才那個派去叫我老漢過來的下人也挺客氣,這從小見大,就知道貴人您是個好人,至少,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還叫老漢我‘大叔’,嘿嘿,有了這一聲,老漢就是不想說,也不好意思不說嘍!”張老頭也笑道。
“那就請大叔多多指教嘍!”羅欣微笑著朝張老頭抱了抱拳。
“不用客氣!……貴人您不知道。咱們這一片兒的人,都是從一個鄉裏出來的。他們其實了也不是看您不順眼,可誰叫你們是旗人呢?大家夥兒是有些受不住那些旗人的氣啊!”張老頭歎了口氣,又含上了旱煙袋。
“大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裏的旗人欺負你們了?”羅欣問道。
“‘這裏’的旗人沒欺負咱們!是咱們欺負了關內來的旗人!就是那幫京旗!”張老頭吐出了幾口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