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內,茵茵才剛剛趕到內殿,玄燁失神地握著她的手。茵茵知道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的簡單,她可能沒有辦法決定人的生死吧。想到來這裏第一次見到這位太皇太後的時候,她那麼慈愛地看著自己的笑容,她也有些心慌地走了進去。
“皇奶奶,茵茵來了,皇奶奶,您睜開眼睛看看茵茵啊。”茵茵跪在床邊,眼淚不停地流了下來。太皇太後疲憊地睜開眼睛,溫柔地撫摸了一下茵茵的頭發。
“傻孩子,莫要如此,人總有這麼一天要死去,我叫你來,是想跟你說幾句話…”太皇太後小聲拉著茵茵,她說完最後的話之後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皇奶奶,皇奶奶,玄燁,玄燁,你快來,快進來啊。”茵茵大聲地叫喊著玄燁的名字,玄燁雖然此刻也是十分地悲痛,但也隻能冷靜地抱著茵茵。
“玄燁,為什麼總要我親眼見證他們的死亡,為什麼?我不能,再也不能這樣了。”茵茵有些激動地昏倒,玄燁一下子就急瘋了,趕緊厲聲地叫喊著禦醫。
他現在可不想茵茵和他們的孩子有事,絕對不可以。
站在床邊,玄燁也是緊張地連連歎息。
“怎麼回事兒,胡禦醫,麻煩您過來瞧瞧皇後娘娘的脈象…”張禦醫惶恐地讓胡禦醫幫茵茵把脈,胡禦醫的臉色也是如此忽明忽暗。
“兩位禦醫,娘娘和太子殿下可有什麼大礙?”芳兒也著急地詢問道,可是他們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啟稟皇上,從娘娘的脈象上來看,娘娘隻是情緒波動大,並未有其他的不妥之處。隻是…隻是從娘娘的其他脈象上看尚未有孕,老臣與張禦醫得出的結論是一般無二的。”胡禦醫壯起膽子回答著玄燁的話,可是玄燁此刻就像被人潑了一頭冷水似的,有些涼意。
明明是有的,怎麼被禦醫把一下脈就被說成沒有了呢?他還那麼高興地下了詔書,封他們的孩子為太子了呢。芳兒也有些情緒激動地看著兩位禦醫,她覺得自己不可能會估計錯誤。以前明明看到夫人有孕的時候,會像茵茵一樣愛吃酸棗糕,難道她真的隻是說錯話了麼。
“這也無妨,兩位愛卿先行退下,且好生備些湯藥為皇後調理身子便是了。”
“喳,老臣遵旨。”兩位臣子退出了皇後的寢宮,芳兒也跟在他們後麵。她實在是想不通,隻好抓住兩位禦醫再詢問一遍。
“兩位禦醫,奴婢瞧今兒個天氣甚好,想去宮內喝杯茶,兩位可賞臉一同前去啊?”芳兒臉上的笑容讓人滲得慌,胡禦醫趕緊小心地解釋。
“芳姑娘,若您想問娘娘的事情,可直說便是,無須請我等去喝茶。”
“那好,你們就老實地告訴本姑娘,娘娘是真的沒有懷上太子殿下嗎?”
“確實如此,下官還要為娘娘備湯藥,便先退下了。”胡禦醫趕緊離開了坤寧宮,芳兒這才想起自己還有話要說。
她現在很怕茵茵會因此而責怪自己,因為他們都開心了那麼久。芳兒悄悄地看了一眼寢宮內,玄燁依然是很深情地看著茵茵,她這才放下心。
“沒事的,茵茵,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我們以後總會有的。”
芳兒有些自責,她真的不是亂說話。可是現在就連醫術那麼好的胡禦醫都說沒有,她找不到其它的理由反駁呢。
茵茵這麼一昏迷,就又過了三天。醒來之時,太皇太後已經下葬。玄燁也像是少了能為自己指路的人一樣,做事少了自己的主見。不過還是會來坤寧宮陪著茵茵,玉珍和建寧也會來看看她,三天終於醒了。
“素日裏我們也沒瞧你的身子這麼虛弱,怎的一昏迷就是幾天?”
“可不是,茵茵真是擔心死我們了,不過有一個人更擔心啊。”
玉珍看著建寧,噗地一聲,兩個人都笑出聲來。茵茵無奈地看著她們,不用說,著急的人肯定是常寧吧。
她倒忘了,還要幫他們主婚的事情呢。
“皇奶奶才過世不久,就為他們主婚,合適嗎?”茵茵疑惑地看著她們,建寧微笑著坐在床邊。
“你就別操心這麼多事情了,皇上早就答應了,他們一定準時在明日成婚。”建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麵的太監就高唱著惠蘋來坤寧宮的聲音。
“榮親王王妃駕到~”
“這個,本格格還不是榮親王的王妃呢,不用這麼稱呼我的。”惠蘋有些不好意思,那太監也是戰戰兢兢地回了一聲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