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等人驚詫的瞪大了眼,卻也同時鬆了口氣。現在的她們甚至不敢奢望他能治若雪鳶的罪了,一心隻想著如何全身而退。
聽到他這句話,她們幾乎是逃命一般帶著宮女們跑出琪仁宮。
等到她們一消失,百裏長風轉眼看向百裏天行,冷冽的眉目瞬間變得溫和,儼然就是一個好兄長:“天行,這後宮不是什麼隨便的地方,日後你若想來,記得先征求朕的同意。免得落人話柄,遭人詬病。”
“臣弟一定謹記皇兄的教誨。”百裏天行恭敬的道,看不出他任何情緒。
“嗯,你記得最好。”百裏長風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便拉著不甘不願的若雪鳶飛快的消失在琪仁宮。
張豐年見珍兒傻愣愣地佇在原地沒動,不耐煩的催促道:“走啊,侍候你家主子去!”
然後他恭順的對百裏天行欠了欠身體:“王爺,您需要奴才給您備馬車嗎?”
“不用了。”百裏天行望了眼兩人離去的方向,輕聲問道:“張公公,雪貴妃中的是什麼毒?”
剛才張豐年附在百裏長風耳邊說的話,別人或許沒有聽清楚,但他的耳力一向極好,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突然,他又似乎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管張豐年為難的表情,再次急切的問道:“張公公,告訴本王,她究竟中的什麼毒?”
“王爺……這……”
“你說是不說?”百裏天行瞬間寒下了臉,眼中殺氣頓現。
張豐年眼一閉,咬牙道:“是百花綻!”
聽到他的回答,百裏天行瞳孔猛然一縮,一句話也沒說,便瞬間消失在張豐年眼前。
“王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珍兒低喃一聲,令張豐年頓然醒悟過來,剛才秦王的反應……確實有點奇怪。
不過一聯想到曾經這位王爺跟雪貴妃關係匪淺,他便又覺得秦王爺聽到自己的舊識中毒臉色大變也是正常。
他凝著眉眼,低聲喝道:“你不命了,那可是王爺,是你能隨便掛在口中說的嗎?”
“對不起公公,奴婢知錯了。”
“走吧。”
夜空中星光依然閃耀,月光如水,傾灑了一地。
京城北街道上一片靜謐蕭索,兩邊的房子如同暗夜中的野獸一樣,沐浴著清冷的月光,靜靜地伏在地上。
百裏天行步行到北門外五百米處,倏地停下步伐,淡淡地望著前方不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
兩人對視良久,終於對麵的人開口了:“秦王爺,我等你很久了。”
“若將軍找本王何不去本王在京城的府邸?”百裏天行單手負於身後,再次提起腳步往前走。
若天遠從黑暗中走出,一張滄桑淩厲卻不失英俊的麵孔頓時暴露在明亮的月光下,他冷冷地扯開嘴角:“秦王爺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想見王爺一麵比登天還難。幸好我聽人說秦王爺去了宮中,便在此專候。不知道王爺可否撥冗,聽我念叨幾句?”
像是沒有聽出他話中的譏諷似的,百裏天行淡然一笑,比仙子更美的臉霎時間比月光更加迷人:“若將軍客氣了,將軍有事,哪怕本王再忙,也是要見的。況且,你還是鳶兒的父親。”
此時,他已經走到了若天遠的身邊,卻沒有停下腳步,緩緩地走著。
若天遠回過身,與他並排而行,兩人之間隔了數米,顯然是不適合聊天的。
不過,兩人心知肚明,若天遠這麼晚能在這裏等他,說明他並不隻是單純的念叨幾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