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高隊長這麼一說,林惠成這一整天來第一次露出了微笑。接著高隊長還和他聊起學校的一些事情,說起他的朋友劉飛,因為劉飛是高隊長大隊裏的成員,高隊長說劉飛在隊裏雖然年紀小,幹活卻特別的賣力,也很懂事,像個大人一樣呢。他問林惠成說以後能不能像劉飛一樣去幹活,怕不怕吃苦,林惠成很開心地說不怕。他們一直聊到很晚,林光桐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偶爾插上一兩句無關痛癢的話。
第二天黎明,天還灰蒙蒙的,林光椿就到林惠成家裏,叫醒他,還備了一壺水,說準備上路。林惠成有些納悶,為什麼不是二叔而是三叔陪他去,不過他心裏卻竊喜,他覺得三叔比二叔要和藹親切得多。
林光椿說:“今天二叔家裏有點事暫時走不開,三叔帶你去也是一樣的。”
原來昨天晚上回到家時,林光桐把這事和兩個弟弟又商量了一下,他為這事也左右為難,兩個弟弟認為林光桐去是不太合適,他是家裏的大哥,非到不得已時不必親自出麵,而林光楠因為妻子黃素琴才做完月子不久,不方便出門,隻有林光椿比較走得開。
為了在中午之前趕到醫院,他們必須盡早上路,林惠成心裏有希望與等待,林光椿心裏有責任與無奈,但兩個人都匆匆忙忙地趕著路,叔侄倆一路上話也不多。這是林惠成第一次走遠路,他覺得既新鮮又疲憊,他一路小跑跟在林光椿後麵,向著東方天空美麗的朝霞一步步走去,不久隆城漸漸遠了、模糊了,他們走向了陌生與未知的將來。
下午,他們按預定的時間來到了縣城,這是一座剛剛複蘇的小城市,林惠成發現與隆城有很大的區別。首先從房子上來說,它不是客家人那種傳統的青磚泥夯土牆,而是一排排還算整齊的小樓房,街道也比隆城寬敞很多,但人們表情和隆城群眾的沒有什麼兩樣,有些漠然也有些無奈。
林光椿向人打聽了幾次才找到縣人民醫院,醫院很偏僻,拐進幾個胡同才看到大門,但還沒進去,他們遠遠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