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鐲子,我們都和好了,求你帶我們回去吧!”

淩若辰已經是第101次抱著手腕哀求了,從摸摸擦擦到芝麻開門,出盡百寶,這鐲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和朱祈鎮,已經被關在這冷冰冰的南宮幾天了,每天除了個小太監從門口送些飯來,就再沒有人來看他們。

這裏,是名義上的皇宮,實際上的牢獄。

一開始,他們並不在乎那冰冷惡劣難以下咽的食物,隻在乎能不能離開這個時空這個世界。

可是一天天過去,他們根本想不到任何可以離開的辦法,如來時一樣,仿佛冥冥中命運之手的操控,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掌握的。

“別試了,沒有用的。”

朱祈鎮望著天空變幻的雲彩,淡淡地說道:“順其自然把!在這裏不用做事也有飯吃,就當是度假好了,該到我們離開的時候,自然可以離開的。”

這南宮的房屋陰冷潮濕,他們索性就將床褥搬出來鋪在院子裏,白天就躺在那裏曬太陽看雲彩,曬得熱乎乎的晚上睡著也舒服些。

淩若辰枕在他的胸前,輕輕歎息一聲,說道:“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跟你吵鬧,又怎麼會搞到如此地步?”

朱祈鎮摸摸她散落在自己胸前的長發,輕笑道:“你不是說過,生氣吵鬧,是在乎我的表現嗎?要怪,就隻能怪你這個傳家寶實在太不靈光了,把我們傳送到這裏來,卻又不能把我們帶回去。害得我們兩個,現在得替人家坐牢。”

淩若辰摸摸手鐲,苦笑了一下,說道:“更要命的是,這破玩意兒還不準我說出這個時代未來要發生的事情,以前我一不小心想說,沒開口就給我痛暈過去了。人家穿越了都給個金手指,想要什麼有什麼,為什麼我們穿越了不但沒有金手指,還給帶上了個緊箍咒!真是倒黴到家了啊!”

“噓!——”

朱祈鎮笑笑地按在她的唇上,“可不要胡說,免得它一生氣又把我們分開了。其實,不管在哪,隻要能在一起,就足夠了。”

淩若辰輕輕地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口,狡猾地笑了笑,“你說那個朱祁鈺,真的就打算把我們這麼關一輩子嗎?”

朱祈鎮搖搖頭,望向天空的眼神變得悠遠起來。

“如果一切都按照曆史發展,就算他想關,也關不住的。隻不過,我並不稀罕做這個皇帝,我想要的——”

他不自覺地咬了咬牙,低下頭來,看看她無神的雙眼,憔悴的容顏,一種陌生的怒火和恨意在心底蔓延。

怒的是那人竟然如此待她,恨的是自己竟然無力保護她,更無法為她出氣,所以她才至今都不肯告訴他失明的真相。

哪有那麼容易,隨隨便便摔一跤就會失明的?

她刻意隱瞞的,還不知道是多麼可怕的事實。

可是在她的麵前,他還不得不忍著,忍著不讓她發現自己的恨意,免得讓她傷心難過,可是這種感覺,越是抑忍,就滋長得越快。

如今的他,已經很難再保持原來平靜淡泊的心態。

“飯來了!”

一個老太監端著盤子,搖搖晃晃地送過來。

托盤上,不過是兩個冷硬的饅頭,兩碟鹹菜,一碗清淡的可以照出人影的粥。

朱祈鎮扶起淩若辰來,笑著說道:“這皇宮裏的鹹菜,做得都如此精致,我們這個度假的日子,還真是挺舒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