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我回昆明,與楊清泉將軍喝酒的時候,看到他長籲短歎的,我就猜到是為了康寧的事情。詳細詢問之後果然如此,直到現在康寧連見麵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的師叔,與內地政府的關係也是處理得恰到好處,是個隻賺便宜不吃虧的主。”
呂梁點了點頭:“這個人確實琢磨不透,怎麼看都像是霧裏看花,越想越糊塗。對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根據我們混進去的夥計報告,康寧部的那個毒品加工廠已經拆除了,所有設備全都分批運往了第二特區。如今,茂林的那個毒品工廠原址大興土木,聽說正在建設的是一個大型的倉庫群,河對麵的兩三平方公裏的亂石區聳立起了一個嶄新的軍營,目前還不清楚進駐那裏麵的一個連軍隊是他們的特種兵還是別的部隊,隻是從零碎的資料了解到,那個隸屬於他們總政治部的下設戰略局,從原址搬遷了過去。有人曾經看到他們的兵放假時全都踩著半空中的兩條貨物運送鋼纜進出,身手十分的了得。”
吳恒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也許他是真的不願意再靠近毒品了,林民賢被他陰了一次就身敗名裂,估計他自己也非常顧忌這個事兒,反正現在鮑有祥和丁英、彭家生都在偷偷幹,康寧隻需要從中轉轉手,就能賺大錢,所以恐怕他是不願讓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名聲毀於一旦才罷手的吧。”
“非常有可能!根據情報顯示,如今大瑤山上下兩個小型水電站已經竣工發電了,但他們並沒有在自己的報紙上披露此事,但是茂林附近的幾個工廠都用上電了。估計今年大瑤山上的罌粟種植曆史將會結束,有電之後,大瑤山將得到迅猛的發展,康寧對國際社會許下的諾言,很可能提前一年半就會實現。這個成績非常了不起啊,等年底茂林上遊的水電站竣工發電之後,恐怕他們的發展步伐將會更大。”呂梁對第四特區的情況如數家珍,語調中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讚賞之色。
吳恒笑著說道:“局座,這次叫我來有何吩咐,請下指示吧。”
呂梁放下茶杯,低聲說道:“原本我們好不容易派到琅勃拉邦醫院的情報員,鬼使神差地竟然被送到法國進修去了,還要兩年半才能回來,目前進入康寧轄區內的情報員全都是以工程建設的名義混進去的,隻能觀其大略,但根本就無法獲得更有價值的情報。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的,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吳恒看了看對麵老李鼓勵的眼神,轉向呂梁,慎重地回答:“說實話,這件事我感到很困難,安插重量級探子的希望不大。他們內部非常的團結,簡直就是鐵板一塊,哪怕我們收買到軍隊的中低級軍官也沒什麼用——他們有個很令人頭痛的習慣,就是隔三差五的毫無征兆就把部隊拉出去,轉了一圈後又回來,獨立師的特種大隊更是神秘莫測,平常連人影子都見不著,情形十分的詭異。在個人崇拜和洗腦式的民族主義教育下,該部官兵的保密工作做得比我們都好,就連民眾也被他們充分地發動起來,隻要是看到陌生人有異常的舉動,警察立馬就會前往調查,遇到可疑者,隨即就會被送到警備司令部的保衛局,因此我個人認為隻能加強各方麵的情報收集和分析,找到他們的薄弱處,再一點點進入。”
“唉,你說的方法盡管穩妥,但見效起來也實在太慢了,我們根本就沒有這麼多時間耗在這裏,如今緬甸和周邊國家的形勢越來越嚴峻了。”呂梁擺擺手否定了吳恒的建議,又道:“目前他們在國內的雲貴川大肆招收教師和醫務人員,我們也有幾個情報人員順利進入了,但是目前看來很難在短期內進入到縣級以上的領導崗位,接觸不到核心的東西,所以我們必須另想辦法。”
老李想了想,有些遲疑地建議道:“有個人倒是絕佳的人選,就是不知道他本人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