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炳也腦子轉了一圈，慢慢移到了身邊倒地不起的青年身上，種種不合理瞬間有了解釋：“老頭，你們可真狠啊，居然能舍棄一個後輩，還是唯一的一個後輩。”
都說聯邦對於後輩的愛護僅次於帝國，是可以豁出命保護的，現實是這些後輩都可以隨意丟棄。
老頭看著地上還處於痛楚中並未能回神的青年，麵露悲憫：“我們沒得選，文炳也，你也沒得選，束手就擒吧。”
文炳也上前一步，想抓著青年再折磨折磨，好發泄自己的怒火，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這家夥可經不住折騰了，說不定下一秒他就突然死了，得不償失。
“嗬嗬，老頭，”他轉身，笑得儒雅：“現在這裏你做主，我隻想離開，他能留給你們。”
哪怕在這樣的境地，他還能不慌不忙地想著逃生。
“別想了，聯邦設了這麼大個局，就是為了抓到你，神櫝必須追回，能讓聯邦這樣重視，不惜傷害我們夏禹的人也要設下這個局，你文炳也也是頭一個了。”老頭同樣說得不緊不慢，他現在並不急，整個星球都被安曼控製了，海底的龍脊研究院則在他的手裏拽著，除了萬老頭有些關心則亂，他們其實穩操勝券。
文炳也嗬嗬笑了起來：“神櫝？嗬！你這輩子也不可能找到！另外說一句，我的玩具快死了，你真不打算救嗎？”
已經過了好一會，萬肅一直沒能起來，他的眼神處於渙散狀，表情也沉寂，之前看到自己父親也沒露出欣喜的表情，他最後的孤注一擲，就是為了死亡，為了不成為親人的桎梏。
“你對他做了什麼？！”萬院長終於忍不住了，他知道萬肅在文炳也手裏必定九死一生，吃盡苦頭，可他下意識就放棄了猜想，隻祈求這混蛋能早點暴露，好讓他們救人。
文炳也拍拍自己身上的長衫，似乎在拍掉自己莫須有的灰塵，又摸了摸自己太陽穴上的貼片，再次儒雅溫和地笑了笑：“我對他做了什麼？可多了呢，比如將他所有的經脈都劃開，比如將他的血管打幾個漂亮的結，比如往他血液裏輸送幾個小玩意……嗯，還比如切開他腦子看看，對比和其他種族有什麼不同，順便在腦子裏放些小東西……”
文炳也輕描淡寫，哦了一聲又說：“對了，還有納米機器人，連著我的腦子呢，這些機器人一開始隻是為了控製他，現在麼，正忙著修補他的身體呢……哎？好像這些機器人太少了，來不及修補。”
正說著，地上的萬肅突然噴出了一口血，這血居然是粉色的。
“小肅！”萬院長一個箭步就想奔向自己兒子，但被沐陽一把拉住，已經有一個人質了，可不能再加一個。
文炳也揚揚眉，做無辜狀：“所以你們的決定呢？放我走？還是兩敗俱傷？”
現場一片寂靜。
萬院長被沐陽拉著，隻顫抖地看向地上吐血的兒子，哆嗦著手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聽到了文炳也的話，卻什麼都沒有說，哪怕心裏已經痛到了極致，他依舊緊緊抿著嘴，一聲不吭。
老頭也沒看老萬，他盯著不斷吐血的後輩，手裏的玉石承受了他所有的悲憤，然後，他看向霍染。
有那一瞬間，霍染幾乎以為老頭要答應這人剛開始的條件，用他霍染換地上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