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出口。
霍染看著傅祈年的樣子，突然想起了在海底研究院看到的那隻抱著小狐狸的白虎，也再次想起幼年的自己，那時自己什麼都不懂，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還常常被寵物店的其他動物欺負，隻有白虎會幫自己，那時候的自己其實已經有九條尾巴了，是白虎說的，千萬不要把尾巴露出來，會死的。
會死的。
可他最後還是沒聽白虎的話，在修成人形的時候，興高采烈的讓白虎看，也順便把尾巴露了出來。
後來，他沒死，尾巴卻被割下了兩條，是白虎親自動的手，而所有看到他尾巴的同伴，都被白虎殺了。
他說，這是在救他……
“九是數之極，七更好，小狐狸，做七尾的小狐狸就好啦，別怕……”
從此以後，他就是生活在第七天琅霄天的七尾白狐狸，與神獸九尾狐沒有丁點關係。
那時候，霍染還沒有名字，沒幾天，他就被老板放在高高的展台上，化成人形露出他美麗的尾巴，而白虎，拚死想來到他的身邊。
混血的白虎最後死在了他身邊，因為拍賣會被他破壞，遭扒皮抽筋剔骨，剩下的血肉還煉了丹。
現在，白虎斷他尾巴時的樣子，莫名的與此時的傅祈年重合在一起，悲傷突然彌漫在霍染胸口，已經連續兩次靈力透支了，霍染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把這條漸漸變成修蛇的人治愈，像治好小狐狸一樣，讓他像動物一樣活著。
老頭看霍染的神情就知道小家夥又心軟了，他咳嗽了一聲：“咳咳！小染啊，我們就別做自己做不到的事了，這家夥已經化形了，你就算拚死救活了他，他也未必真會活下去，從人變成了一條蛇，沒人會接受的，就讓他去吧。”
霍染一怔，人變成蛇就無法接受？活著不好嗎？不過是換了一個形態而已，壽命還會增強不少，為什麼不能接受？
霍染看向四周，他們這邊所有人都是拒絕的表情，有幾人要不是霍染還沒表態已經要開罵了，這是看出霍染心軟逮著他死命薅啊。
對麵的人隻是神情沉重，並沒有因為老頭拒絕的話動怒，顯然他們也知道讓霍染救治是奢望，而由人變成巨蛇，還並不像小狐狸一樣變小，消化的能量更是海量，沒人認為霍染能把這人救活。
傅祈年說：“阿染，把他帶過來隻是讓他恢複理智，清醒的……並不是讓你救治他。胡晏已經跟我說過了，如果想真正的救活他，你可能會沒命，我不可能讓你以命換命的。”
可是我隻是會累些，不會死的。
霍染張了張嘴，最終低頭說：“那我們開始吧。”
度人經的效果很好，修蛇和另外兩人同時恢複了理智，可他的身體依舊在變化，繼續往蛇的方向發展。對方的科研人員在做最後的嚐試，看能不能使用其他救人手段，補充對方身體上虧欠的莫名能量，讓身體能度過這一難關。
霍染沒再看下去，神情暗淡地離開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