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的不確定性，真正有用的還是萬院長研究出的藥劑，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打上一針先壓製住，然後回來治療，更多時候不治療也會自己恢複正常，所以霍染唱歌的效果其實沒多大用。
但他寶貴之處不是現場治療精神力崩潰者，而是研究怎麼讓已經失去理智的人恢複正常。
霍染能成功，那麼萬院長總可以找到其他大眾能使用的方式成功。
實驗室裏，老頭和萬院長也在，兩人的眼眶都有些紅，隻是老頭的神情更淒涼些。
“中午沒和桃桃一起吃飯，怪想念的。”老頭對剛進門的霍染說，似乎真的很遺憾。
霍染能感覺老頭的言不由衷，他自己精神也不是很好，除了送小逃命，其他時候一直精神不振。
“嗯，我也有些不習慣。”霍染接口，順著老頭的話說。
“小染啊，昨天的曲子再吹一次吧？”老頭左手放在口袋裏，眼神迷蒙。
昨天的曲子看樣子影響都非常大，不管是誰都回憶到了想要回憶的人。
霍染想起了白虎，心揪了一下，他反問老頭：“爺爺，你能走出那種虛幻嗎？”
“為什麼要走出來？我隻是想再次見見他而已。我知道他不在了。”老頭冷靜的回答，前幾日的消沉和不甘居然一掃而空，現在反而凝成了另一種情緒，理智，但不理性。
我也知道他不在了，可我還知道他一直都在，隻是不可能再與我兩小無猜。
霍染低垂下頭：“會生心魔的，能斷還是斷了吧。”
“心魔？這是什麼東西？”
“這樣的回憶並不是什麼好事，對你的精神體而言傷害特別大，還是放過自己吧。”霍染勸道，他之前花了數十年才從記憶中走出來，要不是大哥的照顧，他或許早就生了心魔。
“你知道什麼是精神體？你又懂得什麼？回憶回憶怎麼就傷精神體了？”老頭怒懟過去，他不過是想聽聽曲，然後再像昨晚那樣，做一個異常清醒的夢，夢裏是自己還未做出決定，正與那人曖昧的時候。
情調剛剛好，正是戀人未滿，曖昧漸生，如果夢裏他拒絕了姓安的混蛋的建議，那麼一切將會完美。
霍染被罵得呆滯了，他看向一旁看戲的萬院長。
萬院長轉身，忙碌得擺弄他麵前的儀器。
這些儀器隻有在霍染發聲時才會記錄，平常根本不需要檢查，它皮實的很。
“小染啊，老萬也想聽，我們要求不高，再一次就好。”老頭放低了聲音請求，他現在隻希望能在夢中拒絕姓安的蠱惑，一次就好。
霍染拗不過老頭，隻能拿出了骨笛。這天晚上該夢到誰呢？是哥哥？是白虎君？或者還是白虎？
無論是誰，都無法改變這是夢的事實，哥哥告訴過他，不管是誰，都應該向前看，不能守著虛幻過日子，可以頹廢、可以哀傷一會，但不可以沉溺，一旦沉溺了，沒人會救你，也沒人能救得了你。
老頭，爺爺，希望你能早點走出來。